尹秀贞已经跑到了面前,冻得红扑扑的小脸上还挂着骄傲的笑。她一见于飞就埋怨说:“怎么跑这里打电话了?手机也不开,急死我了。”
于飞解释说:“朋友打电话来,才说几句就没电了,我只好跑这里来打公用电话。瞧你,有这么拼命往车堆里钻的吗?多危险呀。”他伸手给尹秀贞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语气中却透着责备。
“不就过个马路嘛,能有多危险?看你一惊一乍的,没事儿。”看着于飞的心疼样儿,尹秀贞的心里有些美滋滋的。
她心里还在想呢,这衣服上又没有灰尘,你拍啥呀?不过这话儿她可不敢说出口,多难得的一个举动呀,呵呵。
第六十九章——心酸的重逢
第六十九章心酸的重逢
就在当天晚上,滨州市公安边防支队指挥中心小会议室内灯火通明。支队长肖震向其他几个常委,边管科、情报科负责人及侦查队夏晨等几名骨干通报了一个重要信息:据可靠线报,上次贩毒案的主犯、后来跳海逃跑并导致支队一名警官牺牲的犯罪嫌疑人丁彪独自藏身在东北某县某村的一个农户家里,他还涉嫌跟其他几起偷渡案件有关,身上可能藏有枪械。目前他正面临一场同道中人的追杀,时间十分紧迫。已经请示过总队,总队领导要求立即派人赶在追杀者找到他之前,将其秘密抓捕归案。
参谋长黄嘉轩补充说,考虑到这次掌握了丁彪的详细地址,时间上占有优势,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将丁彪制服后马上带回,应该可以避开与追杀者的正面冲突。因此,派去执行任务的人宜少、宜精,宜一击而中。如果遇到意外情况,人手不够,那就立即向当地边防部门或地方公安机关求助。
夏晨主动请缨,说由他带侦查队的李春明和上个月从大队调上来的陈万海一起去,因为他们以前对丁彪进行过长时间的监控,对他的体貌特征都相当熟悉。夏晨还和他正面打过交道,交过手的,清楚他的秉性和身手。他们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支队领导当场进行分析讨论,大多数人都肯定了夏晨的这一提议,事情就算定下来了。大家又讨论了一阵,多是夏晨他们在抓捕前后应注意到的各个环节事项,以及可能出现的状况和处理方式。
会后,肖震单独将夏晨叫到办公室,如此这般地就具体细节又交待了一番。同时肖震告诉他,与他们同去东北的还有任晓雯和一个叫真真的女孩,那个女孩是丁彪多年的相好,绰号小丫头。带她去的意思,就是要夏晨他们尽可能地采取非武力手段将丁彪带回来,如果丁彪不信任夏晨,这个叫真真的女孩或许能起上作用。
“这也是于飞的建议,他认为丁彪完全可以争取过来为我们所用,如有可能,在抓捕过程中尽量不要伤害他,而且一路上要保护他免遭追杀者的伤害。”肖震低声强调说。夏晨上次已经知道了于飞的秘密身份,这次抓捕要想和平、顺利实施,很关键的一点就是丁彪现在对于飞十分信任。平安地将他带回来,才有可能争取到他的坦白,进而使一连串的案件获得突破。
因此,夏晨他们这次去东北,与其说是去追捕犯罪嫌疑人,倒不如说是受于飞的委托去保护丁彪,帮助其逃离死亡,这样可能更为确切。
第二天一大早,夏晨带着李春明、陈万海乘车前往海城国际机场,任晓雯、真真二人也差不多同时抵达。由于夏晨、李春明和陈万海的手包里都携带了武器,一行五人在机场边防检查站与安检部门的协调安排下,直接从贵宾通道登上了九点半飞往哈尔滨的飞机。
海城到哈尔滨需要两个半小时,一身素装打扮、坐在靠窗户边的真真显得有些拘谨和心事重重,全然没有第一次坐飞机和即将见到丁彪的兴奋。紧挨着她坐的是任晓雯,最外面坐的是夏晨,李春明、陈万海就坐在后排。任晓雯刚开始还和夏晨闲聊了几句,可很快便没了兴致,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思绪也随着飞机的轻微抖动越飞越高。
昨天傍晚六时左右,她正准备换运动装去操场跑步,突然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让她到支队长办公室去一趟。就是在那个办公室里,她从肖震嘴里清晰地听到了“于飞仍然是自己人”的消息,所有猜测变得确切无误。
肖震告诉她,立即出发赶往海城,与于飞在位于城西的某咖啡屋里会合,他会带她认识一个叫真真的女孩。她这次的任务是,带真真明天会同支队其他办案人员赶赴东北,作为行动的辅助方案,在必要时想办法说服丁彪跟她们一起回来。具体同行的人是谁,到时支队定下来后会电话告知。
任晓雯换上便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后便迫不及待地出发了。晚上八点半,她赶到海城民航大厦,在附近宾馆开了个房间。九点钟时,她已经坐在肖震所说的会合地点浓情咖啡屋靠窗的位置上等着了。这个座位的视线挺好,透过落地玻璃就能看到所有进出咖啡屋的人。
约定见面的时间是九点半,她还有充足的时间考虑怎么去重新认识和面对于飞。自上次在陆离酒吧见过他,并且出手打了他一记巴掌之后,两人就再没有见过面。现在一旦知道他竟是在执行着特殊的任务,曾经的怨恨便都化成了牵挂与思念。他不是不喜欢喝咖啡的吗,怎么会将地点选在这里呢?不知他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还跟着那帮小混混每天不要命地喝酒,身体怎么样,会不会还对上次的那一巴掌记恨于心?她有点胡思乱想。
九点半钟,于飞没有出现。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置身于灯光朦胧的环境里,她慢慢地啜饮着咖啡,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恐慌,禁不住反复往窗外看。一个女人进来了,一对情侣出去了。又一个女人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手执鲜花的男人。不时地有人进进出出,就是不见于飞的身影。她本来还向肖震要过于飞的手机号码,说万一于飞失约,可以打电话找他。但被肖震干脆地拒绝了,说是只能于飞来联系她,她不能主动打电话给于飞。这下好了,只能干着急。
一个年轻女孩直蹬蹬地走了进来,坐在靠角落的座位上,可能是在等男朋友吧。她先是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机,接着不顾周围还有人,竟然叼了支烟抽起来。服务员两次走上前去,温言软语地进行劝阻,她这才不情愿地将烟掐灭了。
任晓雯看得直摇头。社会之大,无奇不有,这个女孩应该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出生的一代吧。也许是受社会思潮更新和经济体制变革的影响,这一代人普遍有着强烈的反叛精神和自我意识,对集体、合作、计划、互助等概念缺乏直观理解,因此也就不是很关心。
他们更注重的是自身幸福感与满足感的多寡,而推崇的则是个人的激情体验与感受。
在与这些人的接触中,任晓雯觉得自己虽然只大了不到十岁,尚属于七十年代生人,却跟她们在思想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吗?真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还是社会真的变了。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从街面上驶过来停在咖啡屋门口的一辆小汽车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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