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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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玲珑道:“这是媳妇的孝心,哪用得上什么奖励。”便又迟疑了一会,支吾地道:“媳妇今日来,是有一事。现在二弟也成了亲,这几天也跟着郁卿处理些生意上的事。二弟也争气,将在国外学的知识经营着聚顺兴,听郁卿说,码头上的工人们都称赞二弟呢。可毕竟在以后聚顺兴都要交到绍卿手里,所以林家嫡长子的名声是最重要的。可是,近几日媳妇听人说……说那个顾念慈,是绍卿从……春香楼抱来的……”

        大太太急忙道:“真有此事?此话当真?”

        叶玲珑道:“可不是吗,现在码头上的人都议论开了,说林家的二少奶奶是春香楼的人。若那个顾念慈真是春香楼的人,想必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若传出去,岂不是要我们家难堪?!”

        大太太气得浑身直乱颤,“难怪,绍卿娶亲那天,你娘就发现老二回来的时候方向不对,我当时还没在意。原来那个女人真真儿是个下贱的妖女。”便叫林家管家来,对管家道:“你去找个婆子来,给那个女人验身。若不是处子之身,按家法,立即沉塘!”说完便带着众人走出卧室。

        大太太的卧室里顿时只剩下叶玲珑一人,叶玲珑昂起头,阳光正好照在她那妖娆的脸上,愈发显得嘴角的的冷笑有一丝诡异的气氛。今日在大太太房内这出便是一场戏,幕后的主使便是林郁卿与二太太两人,叶玲珑来到大太太屋内便似花旦的登场,对白、动作、唱腔上做足了功夫。先为大太太打一张令人可怜的“亲情牌”,再为其打一张对绍卿夸赞有佳的“赞赏牌”,最后抓住大太太的心态,扼住大太太的咽喉为其打一张正中靶心的“愤怒牌”,一切看似大太太在出主意,可在舞台的背后大太太的作用,只是一个受林郁卿等人操纵的傀儡,一切的一切,出奇制胜,毫无破绽,顺理成章,一气呵成!

        顾钧的死,林郁卿等人都起着“幕后操纵者”的“凶手”的作用,所以他们明白断然不能让顾念慈留在林家,否则夜长梦多以致露出破绽,并非一个上上之策。那日春香楼慈卖身葬父之计,并不是林郁卿一时起了色心,这只是逼念慈含羞自尽,以绝后患的必然的做法。可计划没有变化快,半路上杀出了林绍卿,几人却不料被他占了头筹,因此丢失了铲草除根的好机会。因此在绍卿成亲的那两天,三个人不得不偃旗息鼓、再想计策,这几日三人便抓住大太太的软肋,导演出了这出戏。可那三人知道,今日的验身并不是一个除掉顾念慈的机会,因为林郁卿知道自己那日“秋毫无犯”,所以可能毫无结果,可是这出戏还有个好结局,可导致林绍卿与大太太的矛盾继续加深。日后三人再想计策,导致林绍卿与大太太水火不容的状态,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林家百年家产自会到自己手中。想到这里,叶玲珑一把扔掉手中磕核桃的钳子,扬声叫道屋外守着的翠儿,“翠儿,把这一筐劳什子交给小厨房,哼,本少奶奶哪有这样的闲心!”

        绍卿成亲后便随着郁卿去打理码头生意,白日并不在家,因此念慈便独自留在房中,平日里无聊之时便看看书、写写字,空闲的一日便这样悄悄过去了。今日正当念慈今日看书之时,忽闻院中一阵嘈杂之声,那声音愈来愈大,似是向自己房间而来,便听闻大太太在门外愤怒的声音:

        “来人,把那个妖女抓起来,开始验身。”

        还未等念慈反应过来,大太太、二太太便领着几个婆子推门而入,众人都面带愠色。几个婆子便上前猛地将将念慈推到床上,“你们放开我,放开!”念慈挣扎着,慌乱中便咬住一个婆子的手腕,那婆子吃痛,便大叫起来,另外几个人看到便慌忙拉下念慈,那被咬的婆子气不过,便猛地打念慈一个耳光。可怜人数太多,无论念慈怎样反抗,终究无用。

        阿奇见事不妙,便慌忙奔出林府去寻绍卿。正巧此时绍卿要回府取书,阿奇连忙拽住绍卿,“二少爷不好了,好几个婆子正给二少奶奶验身呢,少爷快回去!”

        绍卿听完,便连忙飞奔至房中。猛地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婆子便来到大太太身边,道:“回大太太,是处子之身。”

        地上散着念慈的衣服,念慈正卷着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眼睛只是直直的盯着某个地方,想必刚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绍卿只觉得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便扼住一个婆子的颈,红着脸愤怒的道:“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说!”

        “混账!放开她,是我让她们这么做的!”大太太冷言道。

        绍卿急道:“母亲,儿子只想说一句,念慈是儿子自己选的,无论念慈什么样子,我今生只视她为一生一世的妻子。母亲若为难念慈,儿子只好遂了母亲的愿,索性与念慈离开林家,母亲也落了个清净!”

        大太太道:“放肆!你以为你大了,我就管不住你了吗?我是为你好!”

        绍卿道:“母亲对儿子这样‘好’,儿子真是受不起!”

        大太太气极,随手在书桌上拿一本书砸向绍卿,愤然而去。

        绍卿急忙来到念慈身边,见念慈嘴角边有血沫,便想帮她擦掉。可念慈只是一直向后缩,哽咽道:“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不要过来。我求求你,给我一些自尊好吗?”

        绍卿连忙站在原地,心痛地道:“好好,我不过去,你放心。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一切都过去了,好吗?”

        念慈死死地抓住被子,泪水瞬间打湿了被角,只是缩在那里,并无一言。接连几日,念慈愈发孤僻。整日里很少听到她的声音,绍卿也是无奈。

        虽早已到了秋天,但下起秋雨来丝毫不逊色于盛夏的暴雨。窗外雷声阵阵,绍卿便想回到屋内看看念慈。可他进屋却发现念慈并不在,便匆匆拿把雨伞在院子里寻找念慈。走到天井中的花园的一个角落时,便看到一抹淡粉色的身影,独自在园中撑着一把伞。绍卿走近一看,正是念慈,她手中的那把伞遮着的却是种在花盆中的几朵新开的雏菊,念慈早已一身是水,身体也在暴雨中摇摇晃晃。绍卿急忙跑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到念慈的身上,道:“念慈,这里有我,我撑着这些花便好,你快些到那边的屋檐下避避雨。”绍卿说着,余光不经意的瞥向念慈,只见念慈向他嫣然一笑,之后便快步走向屋檐下。“芙蓉如面柳如眉”。不知为何,绍卿就想到了这句话,自从念慈来到林府,还是第一次见她笑。雨水早已打透了他的衬衫与西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念慈,绍卿便淡淡的笑了,也许念慈从黑暗中走出来了。

        雨后,两人便像落汤鸡一般回到屋中,都有一种不能名状的快乐。两人各自换完了干净衣服后,见到对方便止不住的笑起来。绍卿这才发现,念慈笑起来很好看,虽说有一丝羞涩,但眼睛透出了那无瑕的美,真可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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