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道:“好。赶一赶时间,三天之内便可做完。”
阿福笑着答道:“姑娘你现在还有孕在身,真是辛苦姑娘了。”
念慈用手撑着腰,笑着道,“无妨,已经习惯了。对了,是哪一位少爷大婚,也让让我沾一沾喜气呀。”
阿福答道:“哦,聚顺兴林家,是我们家绍卿二少爷大婚……”
念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一不小心险些跌倒,幸好俊清及时的在一旁扶住了她。俊清沉着脸道:“你们林家真的是仗势欺人呀,她都成这样了,你们还这样欺负她?!”
阿福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同意就算了,我再找别处就是……”说完便欲离开。
念慈的泪水簌簌而下,理一理思绪,便对阿福道:“先生,刚才,只是个误会,没关系的。这个盖头,我一定做的。”
俊清惊讶的看着念慈,“念慈,你……”念慈知道俊清想要说什么,乱忙打断了俊清,“俊清,没关系。”
阿福点点头,“好的,那就谢谢姑娘了。这工钱,我一定双倍付与姑娘。”
念慈揩了揩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轻轻的道:“不……不必了,毕竟我与他,是……是……是故人。”说完也没等阿福的回答,便握着红绸子慢慢地向屋内走去。
俊清只觉得胸中窜上无名火,他一把抓住阿福的衣领:“我告诉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们林家若是还是欺负她,我饶不了你!”便狠狠推开阿福,气愤的走了。
此时只剩下阿福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念慈回到房中,紧紧地握着这片红绸,泪如雨下。哭着哭着,她便想到《诗经》中的词句:“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呵,好一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竟是那么的刺耳,仅仅八个字,竟将自己的心割成了碎片,自己的深情竟然是“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的结局,温柔缱绻的痴情,竟成无奈的花前痴梦,没想到这竟是自己的情不自禁,从此,自己只有在一旁艳羡旁人平常的幸福,因为那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
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忘了他,可是听到他的名字时,仍会保留着一丝期盼,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不争气,总是在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想起他、念起他。是谁说爱情似飞蛾扑火来着?呵呵,自己便是那只最傻的飞蛾,虽是遍体鳞伤,但是自己的心总会想他奔去,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完了。绍卿呵,你竟是这样的狠心!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再也唤不回他的心,轻轻的打开女红盒子,拿出了最耀眼的金线,等绣完了这对戏水鸳鸯之后,自己与他,便像是两条平行线,此生再无交集——“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从此,我们便是……路人,是啊,该与过去做一个了断了吧。
只叹,宿命太过荒唐,人已断肠。从此,他若好,自己便……好了罢!
一针一线,含着脉脉相思,一咏一叹,绣尽浓浓过往。就这样,每绣出一针便似一针针的刺入自己的心一般,早已将自己的心弄的千疮百孔——荼蘼谢尽之后,自己只有用凡夫俗子的姿态去艳羡着他的爱情,自己只有在他的人生轨迹中渐渐消失,这便是她的命。此后,只有用自己的后半生在爱情的港湾中迷茫,整日相伴的,只有那阵阵樯橹之声,摇呀摇……
绍卿,再见——不,此生不复相见。
三日后。
阿福如期到念慈这里取红盖头,只见念慈面色憔悴,心生怜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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