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已经融得差不多了。
张芬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她收拾得异常缓慢,异常仔细,就像当初她一样样地摆放那样仔细。
“你别走。”太长时间没说话,我觉得我的声音很涩,“我走。”
我看到张芬眼里刚燃起的光芒,流星一般,疾转黯淡:“这是你的地盘。我的学校,在河东!”
“电脑是给你买的,你带走。”
她摇了摇头:“你送的东西我都要,电脑你留着,我带不动。”
静静地看着她将一切收拾妥当。我心底无端生出一丝恐慌。
“天亮走不行吗?”无论如何,我希望我俩的爱情,能延续到二零零五年,虽然只是一夜之隔。
张芬再次摇了摇头,抱起布娃娃,提上旅行包:“煤球,我想你送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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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将张芬送回电大。
我俩并坐在公交车后排,她问我,能不能借肩膀靠一下,我点点头。然后她就靠在我肩膀上。她的眼泪,穿破我的冬衣,刺进了我的心脏。
车行至湘江边,她匀称的呼吸声淹没在公车的嘈杂里。她睡着了。
睡着的她,不会知道我的眼泪,全洒落在她那原本乌黑但不飘逸的长发里,全洒落在她曾烫过火灾一样的烟花烫,后来又拉直染黑的秀发里。
公车穿行在星城的夜道上,车窗外街边的霓虹如长画般在眼前舒展,照得人脸时红时绿、时暗时明。我看到一个个熟悉的景致,载着我们的故事,飞掠、后退,离我而去:
橘子洲头靡丽的树影,多情的晚风,一如从前。我俩已经很久没有来这看看了,这个爱情开始的地方。
五一广场上坐着几对情侣,耳鬓厮磨、窃窃私语。明天早晨,这里又会来一群老年人,跳扇子舞。芬芬,原谅我,不能在你年老的时候,为你递上一瓶矿泉水,再接过你手中的扇子,扇去你额头丝丝汗珠。
我简直煽情到比琼瑶阿姨还要过分了,把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
两人默默地走向电大女生宿舍楼。
到了楼下,张芬说煤球你能不能再抱抱我,就一下。然后我俩加上布娃娃,三人抱作一团。
“煤球!”她趴在我耳畔,如同梦呓,“你手机一定要换号码。我怕我控制不住、、、、、、”
我感到了锥心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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