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主任不在,我明天再来吧!”我看到他也挺难受,转身就走。
“等等!”驴脸叫住我,“你一定要找原系主任?”
我看到他脸上的阴笑,再一琢磨,不对呀,他今天坐的位置,是系主任的专椅。
“他下去啦!有什么事,你找我!”
我便将自己准备将最后四科辅修完成、提前毕业的想法跟他说了,一边说,一边琢磨着他说的“下去啦”是何含义。
“这学期你本来有几门课?”
“七门。”
“上次辅修的四门,都过了吗?”
“过了三门。”
“那就是挂了一门咯?”驴脸戴上眼镜,抓起一支笔在材料纸上写上“7+1+”,看我一眼,“准备辅修几门来着?”
“四门呀,就剩四门了。”
于是他在“+”后添了一个“4”,递给我:“这是多少?”
“十二,老师。”
驴脸套好笔帽,往桌上一扔,又跷起腿:“同学呀,贪多务得!学术,是不能急功近利的,就像煲汤一样,得用文火慢慢熬,才有营养嘛!是吗?”驴脸语重心长。
“可是、、、”我急了,“学校不是在实行学分制吗?我觉得我现在身强体壮精力充沛,再加上学习热情空前高涨,区区十二科应该能一举拿下。”
驴脸一边阴笑一边摇头:“年轻气盛!绝对是年轻气盛!什么学分制,我是一直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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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系办出来,我直接去了教务处。
坦白说,我非常不喜欢跟老师打交道,站在老师面前,你总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比他们矮三分,这源于他们习惯性地认为他比你高三分。老师总喜欢没事儿摆出一副治病救人的姿态跟你谈人生谈理想谈希望,这时你会发现自己原来只不过是尘世中一迷途小羊羔,或者什么都不是。我想,老师在“治病救人”的时候,看到被教育者低眉顺眼服服帖帖的样子,一定是相当受用的,所以“老师”这个称呼现在越来越受人欢迎,什么刘德华老师蔡10老师观月雏乃老师,全一股脑儿冒了出来,真正进入了孔老夫子口中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时代。
相比于老师对我婆婆妈妈絮絮叨叨的废话,我更怕他们不说废话,只说一句“同学,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就像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医生对站在手术室门口左顾右盼的病人家属说的那样,这意味着:正在进行手术的病患,八成是没救了。教务处的老师在听完我宏伟的辅修计划后,对我讲的就是这话:“同学,学校的学分制还不完善,这学期可能会有变动,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怎么说变就变?”
“这是上面的意思。”
我很像问一句他口中的“上面”是指哪,想了想,没再问。因为我知道,即便找到了“上面”,“上面”又会将责任推给另一个“上面”。我没有秋菊那样的能耐,能憋着一股狠劲将官司打到底,立马就做出了回宿舍等通知的决定。我心想,学校总会为我上学期的每科一百元辅修费给个说法吧!为了那些辅修课,我一度急火攻心大便干燥心情郁闷,从而直接导致了我与张芬的感情不和乃至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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