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惟有烟酒!
2005年秋冬交替的时节,老狗每天醉倒在中山路李达新开的酒吧,每次都是我和李达将他拖上出租车,像拖条死狗。
我常常在照顾老狗的时候,呼吸着宿舍里熏得死蟑螂的酒味酣然入梦,我想我也喝高了。
老狗嗜酒如命,还把自己划归李白、李寻欢之类,自诩“性情中人”。
我不止一次地劝告老狗:“你以为每天把自己灌得烂醉,连爸妈姓啥都不知道,也数不清自己几根手指头,那就叫性情中人?少喝点吧!”结果每次都是陪他喝。
宿舍墙上依然贴着炮灰留下的墨宝,“此是烟鬼窟,休认醉翁亭。”老狗说应该将“休认”两字改作“亦为”才符合他“多情酒鬼无情酒”的现状,但迟迟未见行动。
炮灰工作后打过一次电话回宿舍,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同事,但羞于表达,求老狗支招。
“你得大胆地表达出你的真实想法,现在这年头,不兴暗恋。”
“也不是从没表达过!”炮灰说,“我旁敲侧击了一下,她的反应不太乐观!”
“你怎么旁敲侧击来着?说来听听!”老狗悠悠吐了口烟圈。
话筒里传来炮灰的声音:“有一次,我跟她一起吃午饭,假意拜托她给我找女朋友,她问我想找啥样的,我就告诉她:可以丑点,可以脾气臭点,可以土里土气没品位,就是说,我想找一个跟你差不多的。”
“你真会说话!”老狗赞叹道。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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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一年,我所需要完成的任务就是通过最后五门考试,再做一篇毕业论文设计,然后领取那张本该在2005年六月得到的毕业证。如果全国人民的办事效率都像我这样,伟大祖国先赶超英美继而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计划,将永远只是呓语。可以说,我纯粹是为了等待毕业证,才在大干耗着,虚度我人生唯一的二十三岁。
大学四年多,我通过了五十几门课程的考试,所学甚杂。看着自己满纸如菜单般罗列着“通过”的课程,我血脉贲张,觉得自己真他妈博学;可仔细一寻思,不禁沮丧起来:即便我全部通过,我还是什么都不会,不会造原子弹,也不会煮茶悠转醒过来,接过护士手中的旺旺雪饼,含泪啃了一口。
大学的最后一堂考试,我们都有些兴奋。老狗在考试前将我拉到厕所,对我前几堂考试的帮助表示感谢,并对最后打一场漂亮的仗寄以厚望:“终于快熬出头了!”
“你别得意,拿到纸条后收敛点!”
开考铃响,监考老师夹着考卷走进考场,老狗立马乐了:主监考居然是我们留级前班上的班长,这小子居然留校任教。他以前住我们对面,烟瘾很大,却没有养成及时买烟的良好习惯,经常来我们宿舍找老狗和我蹭烟抽。一边抽烟,一边抱怨着他对学校某些不合理做法的不满。
“这下没问题了!”老狗冲我笑道。
原班长瞪了老狗一眼,开始宣布考场纪律,第一条就是将与考试有关的参考资料放到讲台。老狗干脆要了我的资料,塞在课桌里:“这堂考试你不用传纸条了!”
答题进行到一半,副监考趴在窗台上抽烟,老狗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掏出了参考资料,埋在试卷下露出该露的一小截。主监考开始巡考,在教室里慢悠悠地跺着步子。终于,他站在了老狗桌旁,老狗抬头冲他嫣然一笑,继续埋头抄写。
“你这是干嘛?”原班长拖开老狗的试卷,抓起资料。
“你、、、”老狗诧异地瞪着原班长,半晌挤出一丝笑容,“兄弟,放我一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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