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绣文打起精神和匡宗元对话。说:“看你喝的这复杂劲,好像一道中药汤。”
匡宗元说:“我这是洋为中用。经过改良加工的中式可乐,别有一番风味。你可以尝尝,也许会爱上。”
卜绣文说:“这是你自己发明的?还是跟人学的?”
匡宗元说:“跟人学的。”
卜绣文说:“谁这么有创意?”
匡宗元说:“我老婆。”
卜绣文说:“噢,你有一个好老婆。”
匡宗元说:“乡下黄脸婆。我是糟糖之妻不下堂。”
卜绣文说:“看不出啊,匡总还这样具有传统美德。”
匡宗元说:“你好好看看,我的美德还多着呢!”
卜绣文说:“咱们相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听你说过自己的家世呢。”
匡宗元说:“想听吗?我讲给你听。”
卜绣文暗骂自己昏了头,应对无方。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以她现在的心境,恨不能找一间地穴隐身,哪有兴趣听谁痛说家史。但财神爷得罪不起,便说:“我想你的身世一定很富有传奇性,相当于一部电视连续剧。今天时间有限,我们以后找个从容的机会,听你从头说起。”
一个婉拒。匡宗元很扫兴,但又没辙,顿了半晌,说:“我是个乡下人……”
卜绣文说:“我看你从里到外,刷洗得没有一点黄土味了。”
匡宗元说:“我以前不好意思告诉人家我是个农民的儿子。觉得那是先天不足的家丑。现在不啦,农民的儿子,更说明我非凡。和我今天做到一样位置的,有很多人。他们的基础是什么?就像一座山,高,谁都能看得着。但是,它是从什么基础上升起来的?有的人从零开始,有的人从那海拔五千米开始,我呢?我是从吐鲁番开始的,完全一个负数……”
对于贫寒出身的生意人,一谈到他们的奋斗史,那就像点燃了鸦片,醺醺然没完没了。
卜绣文正不知如何截断话头,小姐把热的水和可乐送上来,她赶紧端起杯来说:“好,匡总,那就为您从负数升到八千米而干杯吧!”
这种提议和这杯水,是不能不干的。匡宗元一饮而尽。抹抹嘴边褐色的汁液,刚要重开话匣,卜绣文说:“匡总,您今天点的什么菜啊?”
匡宗元说:“我按你的口味所点。”
卜绣文说:“咦?你可知我爱吃什么?”
匡宗元说:“这东西又清淡又松软又甜……又是你平日难得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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