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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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官娘在穿越以来积攒下来的,有时姚三姐使她出去买菜买酒,她就想着法儿地扣下些,市面上,至少在这上蔡县,一枚铜钱可以买三个笼饼,官娘算了算,姑且算作自己有十个铜钱,若是日后离开这个家,自己可以买三十个笼饼,一天吃一个,那也能够一个月不愁吃了,想着就笑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那把钱塞回原处。

        冷不防姚三姐的声音隔着小院传进屋来,“愣在屋里做什么,家里没水了不知道?!还不快麻利些挑水去!”

        “知道了!”官娘应了一声,寻出一个扁担,两头各挂了一只水桶担在肩上,走到门首处回身偷偷瞪了姚三姐背影一眼,这才转出门去了。

        她想自己如今真是凄惨,抛开身世不说,还语言不通,只这两项也认了。

        可她不单话说不利索,就连打架也打不过姚三姐,身边又没有钱,亲爹妈死绝,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一世要被这样考验……

        官娘转过几条巷子到了打水的地方。

        这是一块空地,此时夕阳西下,橙黄橙黄的颜色满满地落在井边的柳树上,柳条儿也染得黄灿灿的,官娘恍了神,错把柳悠从腰间摸出个香囊走出来递给官娘,略略吩咐一番。

        官娘凝神听了,原是叫自己出门买米去,她倒是出去买过几次,只是几次的经历都不甚美好,那米袋的重量简直能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压垮了。

        官娘心里虽抱怨着,手上却利落接过那装着铜钱的香囊袋子。

        毕竟是要出门了,官娘跑到院里到大缸里舀了几瓢水把脸洗了洗,又跑回屋换了身稍稍干净齐整些的衣裳,至少补丁没那么多了,说来官娘的衣裳都是旧年做的,破破旧旧。姚三姐却日日崭新的漂亮衫裙儿,年轻的小娘子哪里有不爱俏的,也就是官娘这穿越过来的暂时没理会这些。

        官娘拎着香囊出门,走到无人的角落细细数了数,袋子里统共有一百二十多个铜钱,等下子买了米准还有剩余,可姚三姐是个精细人,自己若是藏了钱她不会不知道,却要白惹得一顿打,看来存钱的事儿这条路子是不能想了。

        春日县里多有年轻娇俏的小娘子或妇人在街市上行走,官娘已经习以为常,这儿的风气倒比她原先想象中的古代要开明许多,却也有保守的妇人会在头上戴着帷帽,帽檐下垂着一圈儿轻薄的白纱,偶有风起,官娘便能瞧见帷帽下一张张带笑的面庞。

        官娘熟门熟路走到米铺里,那店掌柜是个上了年纪的,每见了年轻贫弱的小娘子便要起善心。他对官娘尤其有印象。

        那张小脸一露笑儿仿似满园的花儿都开了,荆钗布裙不掩风流骨,就这么个标致的小娘子,数整个上蔡县他是没见着几个。

        招呼店伙计給她称了一斗米,官娘笑微微数了一百文钱过去,哪想到那掌柜的却退了五十文回来,眼巴巴地盯着她瞧。官娘不解其意,寻思了下还道是降价了,于是再三道了谢便出了米铺。

        融融的太阳挂在天上,官娘仰首望了望,想到自己得以存下五十文钱就嘿咻嘿咻抖擞了精神,运足力气在右手上拎起了装着一斗米的米袋子。这一斗米得有个十来斤重,官娘一口气走了几十步,额上汗都出来了。

        她放下米袋子抬着袖子擦汗,顺便喘口气儿,稍歇了歇正准备弯腰拿米袋,耳边忽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红尘飞滚躲避不及,伴着那骏马扬蹄长长的嘶鸣,官娘在地上滚了数下,停在一卖字画的摊头前。

        路边人都聚拢过来。

        官娘这一下是被马蹄踢到了肩部,索性她命大,除了肩上痛得厉害也不见哪里出血的,官娘撑着手臂直起身子,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米袋子,可她左左右右瞧了都不见,猜是慌乱中被哪个天杀的拾了去。

        “嘚嘚”的马蹄声却缓慢靠近,兀然间,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带着冷冽的弧线砸下,正落在官娘灰扑扑的布裙上。

        她怔怔看着,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拿了那白花银锭子攥紧在手心,这才仰面去看马上那人。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鲜衣怒马,坐在高高骏健的白马上。虽逆着光,却轻易能够瞧见他湛湛的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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