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儿倒后悔起来,他怎么就迷了心窍把这事儿说与秋平了,这丫头回头定是要说与官娘知道的。
届时官娘势必要追问郎君。唉,这平静日子也太短了。阿郎倒也不是不同意,只是听了些闲碎话儿,又有乔娘在老人家耳根子上存心挑拨,这阿郎又从未见过官娘,如此下来哪有好的。
虽如此,来安儿还是不忘叮嘱她,“你可要拎清了,这不该说的事儿可万不能说,郎君也为这事儿愁着,却不好表露出来,想来时机到了自然会有结果。”
秋平不言语,踅过身去了。
却说第二日,公良靖一早骑马回去府里。
公良老员外自打从白壁山的祥云观里回来,耳朵里几时能得清静。家中诸事自是没什么要他操心的,只一桩事儿,便是九郎的婚事。
何官娘这名儿连日来在他耳边绕啊绕的,老人家爱清静,然而乔瑞桂却不厌其烦地每日里在他耳边说上几句,无非是把陌五娘孩子没了的事儿往官娘身上推。
只这个她倒是度量错了,老阿郎对于陌五娘是颇有微辞的,想她一个嫁过人的妇人,竟还有了四郎的身子么,说出去成什么样儿,他不在府里家中都乱成这般了。
加之这几日四郎也暗暗表达了要把陌五娘纳进门的意思,老阿郎心中不悦,连着九郎的婚事也有了成见。
他是晓得的,九郎先前便是为着这何官娘,特特的跑了山上去寻自己,好容易是把原先早订下的婚约給解除了,到这时终于要把这丫头娶进门了。
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好在家世清白。老阿郎吃了口茶,听外头小厮报说是九郎来了。
沉吟了一会儿,他放下茶盅道:“叫进来罢,外头天寒地冻的,别冻着了。”
小厮应了是,打起帘子。
公良靖进得门来,行了礼,心里却想着怎生开这个口,这几日每每他提起这话茬儿,老阿郎便有话岔开,这意思摆明了就是不听了。
“爹——”
“你来了,”老阿郎迅速打断儿子即将出口的话,他指着下首的椅子叫他坐下,语气里不免透露出几分阴阳怪气,“今儿来的倒是早,好好的家不住,却要在城外庄子上,怎么,还要在外头安家了不成?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不消你有那心思的。”
他明知他并无此意。
公良靖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撩起袍角直愣愣就跪在地上。
“儿子心里有话,到了今日已是不得不说了。”他顿了顿,虽是跪着,却仍旧是气宇轩昂的风度,“不论爹同不同意,儿子都是要娶官娘的。没有官娘,儿子情愿终身不娶。”
老阿郎听了这话却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他在道观里多年,早练得心静如水,此刻若是山崩地裂怕才能叫他皱一皱眉头。
“倒不晓得我们家还出了九郎这样的痴情种子,”老阿郎又拿起茶盅细细地品茶,须臾,他笑笑道:“怎不学学你四哥?当年我就瞧出他心里头有五娘,到这如今了,不是只求纳进门做个妾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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