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垂下眼眸,沉默不语,手指慢慢松开了他的衣襟。
头顶传来了喧哗声,消防队终于来了,一个梯子从头顶上方垂了下来。
陆瑶总算回过神,想起自己在哪儿,脸色立刻就白了一分,软软地靠着他,虽然害怕,但她相信自己还是可以牢牢地抓着软梯,让人拉上去,或者压抑着恐惧,强迫自己爬上去。
沈榕策把她拉了起来,轻轻抱住她的腰,声音像荷悠地踱了出来。
她默了默,坐上计程车,正要关车门,一条手臂捏住了门边,他一步跨进了车里。
陆瑶忍了忍,没吱声,沈榕策刚刚还救了她,她总不能直接开口赶人吧,而且正如他所说,她还欠着他的债呢。
车内的空间莫名让她觉得胸闷气短,她暗暗后悔,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要来见沈榕策?
或许还是因为不甘心?想质问他和罗敏敏的事?
她失神地发了一会儿呆,在心底提醒自己,她已经嫁给了慕泽渊。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她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飞逝的景物,直到计程车抵达终点。她正要掏钱,才发现,她的包好像……遗落在了电梯里。
“司机,麻烦再回一趟恒通酒店……”钱无所谓,她的证件都还在包里呢。
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调转车头,一路上依旧安安静静,车窗玻璃上倒影着他的侧脸,他波澜不惊地盯着司机的后脑勺。
车再次停在了恒通酒店,陆瑶望向沈榕策,沈榕策慢悠悠地回头望着她,一语不发,陆瑶心底暗恨,如果是慕泽渊,早主动付钱了,哪像沈榕策这样的,故意看她为难。
再为难,她现在也得开口向他求助,她磨着牙瞪着他:“掏钱!”
沈榕策的神色多了点笑意,慢吞吞地把钱递给司机,陆瑶从另一边下了车,他跟着也下了车,这一来一回浪费了快一个小时,陆瑶的脚也不疼了,也懒得管跟着身后的沈榕策,直接跑去问前台的服务员。
服务员很快把酒店经理叫了来,酒店经理为难了一会儿:“电梯还在修理,可能要等一两个小时……”
陆瑶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等着了,酒店经理把她送到大厅的休息区,就让人送来茶水,果盘,保证电梯一修好,立刻把她的物品送来。
陆瑶刚坐下,沈榕策拉开了对面的椅子也坐了下来。
陆瑶倒是想质问他想干嘛,但又觉得没什么底气和立场,何况一说话,她预感谈话的内容可能会变成她一直想要回避的。
她没吭声,低头看着水杯发呆,似乎想看出朵花来,过了一会儿,一直沉默的沈榕策忽然说了一句话。
他一开口,就石破天惊。
“和他离婚,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瑶一惊,差点摔掉手里的杯子,她望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了,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在来见他之间,她的心情虽然晦涩,但却是坦坦荡荡的,就算是在没有说分手的时候,嫁给慕泽渊,她也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因为是他先劈腿的,而那个时候,她想跟他分手,也联系不到他。
但现在,她没有了那种坦坦荡荡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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