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千五?”刚出口就接触到郎心平否定的眼神,小样立刻展开自我批评,“第一步是亮相展示,第二步才是赚钱。行,姥,你搭台我唱戏,保证不在你地盘上给你丢脸。”
第二天,前护士钱小样正式上班,有了北京第一个工作——政法学院医务室护士,刚上岗就追着人家打听怎么脱岗:“胡校医,平时咱这儿忙吗?”
“没特殊情况一般不忙,就是把身子,一年有那么几回给全院师生注射疫苗,算是最忙的时候了。”
“上下班要准时来、准点走?那我要离开这屋但不出校园,算不算脱岗?”
胡校医被问二乎了:“那要看你去干什么了,正当不正当。”
“正当,我去教室旁听学生上课。”
“你还半工半读?”
换汤不换药,工作性质没变,唯一区别就是从地方发展到中央,可求知欲鼓起了小样新生活的风帆。
青楚走进咖啡馆,杨丽红等在那里,围绕麦冬、周晋的陈年旧案被翻起,死水激活。
“麦冬是北京人,怎么案子当年发生在西塘?”
“他脑子活泛,九十年代做丝绸生意,从南方进货回北京,卖给到中国旅游的老外,生意挺火,也算那时的小款吧。因为进货常去西塘,在那一待几个月,认识了郁欢,就是被害人。那时她不到二十,就在麦冬进货的丝绸厂工作,聪明机灵,帮厂长搞公关。他俩就那么认识了,麦冬喜欢她,听说郁欢家穷,经常送她衣服、首饰那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他也知道郁欢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是西塘人,刚考上清华。”
“是周晋?”
“是他。不过麦冬那时候春风得意,没把一个穷学生放在眼里。发案前,郁欢家遇到变故,急用钱,没人好借,麦冬主动借给她,郁欢也接受了,那晚他俩约好在河边交接,然后就出事了……”
“我在材料里只能看到麦冬被逼供的事实,看不到他被错判的证据,你为什么相信他被冤枉了?”
“我从始至终都信他,从来没怀疑过,我跟麦冬认识三十多年,岁数有多大,就认识多少年,他说的我全信。”
“你俩是青梅竹马?”
“对,两家邻居,小时候有别的男孩淘气欺负我,他就把人家打一顿。”
青楚从她的笑意里读到深情:“那时候你俩没好?”
杨丽红苦笑:“他眼里没我。”
“那你跟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被判刑半年后,押解回原籍服刑,我去探监,他很愤怒绝望,行为经常过激,我就不停鼓励、安慰他,到服刑第三年,我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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