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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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理解。睡呵。”

        我听话地躺下了,扔把头搁在她乳房上。她说:

        “小弟,我像个妈妈吗?”

        “像,特像我的妈。”我说。

        “唉——可惜,姐这一生做不成妈妈了!”

        “为啥?”

        “不说这个。小弟,姐好希望你赶快长大……”

        “嘻嘻,我妈也常这样对我说。姐,我真怀疑你是我妈变的,今年我都17岁了,就是我今后七老八十,在你们面前恐怕也是不懂事的小孩。”

        夏红云又颤抖了下,柔柔的手在我脸庞上轻轻地抚摸着,略一沉吟,说:

        “小弟,你今后私下就叫姐为妈妈行吗?”

        我差点儿跳起来,说我老早就在心里喊她为妈妈了。

        “好小弟,谢谢你。”夏红云忽地翻过身捧着我猛烈亲吻,就像一个母亲亲昵自己的孩子。然后满足地躺下,将我搂在她胸口,以母亲又似以姐的口吻说:

        “小弟,赵叔说的村里无狼决不是虚言,爸说峡谷的狼在三年自然灾害中被村人全杀来充饥了。但是今后行事一定要多想想,切不可莽撞。外面发生的一切,我在窗前啥都看见了,也听见了,狼嗥是小虎和水龙几个贵卅驴子学马叫。他们拥着你哭,确有点儿蹊跷,我想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根据几人说的话来分析,发生的事似乎是有利于村里的。你应该想法探问清楚,而不应该和小虎赌气一走了之,因为村里除了爸,赵叔,黄叔郭叔外,禾儿不会见任何人,并不是单不见你。听说禾儿以前是常在村里走动的,假期还和村民一块下地劳动。但高中毕业后突然就不出门了,据说是患了啥病,但是啥病没人清楚。人嘛,要多为别人着想,为啥要强人所难呢?我来龙爪这么久了,也只闻禾儿琴声不见人呢。”

        我默默地听着,时而乖乖的应一声。夏红云说到这里有点儿气喘,我要把头从她柔软的胸脯上移开,她说,“别动,就这样乖乖的啊。”我也就不动了。她接着说:

        “小弟,今年大旱是肯定的了,当务之急,你要想办法不让村里饿死人才是妈妈的好女儿,姐姐的好小弟。今天,彭妍托一个来丫口观赏风景的人给我带来一封信,问我们这里有没有竹笋,如有,望我们抓紧时机晒干运去,两角钱一斤,有多少要多少。但绝不能让笋子生霉,有了霉点儿就分钱不值。运去时,她只认我和你。爸很高兴,一口气喝了一斤多酒,说倒底还是有人没忘怀咱村的恩情,西峡谷几乎全是竹林,现在正是笋子冲头正劲时期,要你告诉赵叔,明天全村下西峡谷扳笋子。另外还附了首打油诗,爸和我看了都没明白所以。本来准备拿回来给你看的,但爸怕我不慎丢失为他人留下把柄,给烧了。对……对不起呵小弟。但是,我……我还记得,诗有六句,‘出……出口转内销,半个火车皮。三百六十日,日日车马稀。细水牵线流,惧啥天灾和人痞。’小弟,你知……知道是……是啥意……意思吗……”

        夏红云体力不支,说着说着睡过去了。月亮已走到房檐,清亮的光辉游移到床中间,夏红云脸庞一半明洁一半黯淡,鼻翼翕动发出了点儿哨声,就像纸鸢在淡宕的微风中飘坠。我坐起来,想好好地看看她的脸庞,没什么意念,只是一种自然,以前半夜醒来,我也常呆呆地凝望着熟睡中的母亲。没刻意掀被子,柔软的军被随着我身体起立滑下去了,夏红云的裸体展现在我眼前,心里蓦地涌出一阵酸楚。

        我见过一次夏红云的胴体,那是我向她敞开一切后第一次一道在寝室洗澡,当她剥光衣服,我仿佛看到的是一件伟大的价值无比的艺术品,惊叹得心灵直颤。夏红云的胴体可以说集中了大自然全部奥秘之美:一双乳房坚挺、丰满,犹如青翠欲滴的望龙山;乳沟神秘,仿佛就是丫口;腰柔软、纤细,就像峡谷那条蜿蜒的河;臀饱满、圆润,恍若古榕树下的山丘;腿修长、结实,一如绵延千里的卧龙山;整个腹部平原沃野鬼斧神功形状惊人起伏,宛如一张立体的龙爪平面图,坦荡、神秘、幽深,表现出了令人惊羡的生命力的跃动。我当时很是羞惭。有句名言说,不断升华的自然界,最后的创造物就是美丽的女性。屠格涅夫不也说《米罗岛的维纳斯》比法国大革命的《人权宣言》更不容置疑吗?《米罗岛的维纳斯》描绘的就全是女性美丽的裸体。女性如此伟大,我还装啥小子?可不装,给人的印记也是个小子,自己身上该凸的一点没凸,只见平原不见丘陵,一派荒凉,美从何来?谁又把你当女孩子!谁想,时间才过去几个月,一副精妙绝伦的画卷褪色了,变成了一幅萧蔬的《饿殍图》,所见一派肃杀寒秋,松驰,干瘪,枯涩,贫瘠,不说美,生命的灵气也仿佛没有了。

        “小弟,搂紧妈妈,妈妈冷。”

        不知是我流下的泪冰冷,还是夜的寒凉,抑或是本身抵抗力就差,夏红云在梦里喃喃,嘴角有一丝微笑,那丝微笑,满足、幸福、甜蜜,像个儿孙满堂的母亲。又似一个得到夸奖的孩童。我卧下去搂紧她,把头又搁在她乳房上。

        雄鸡昂首报幕的时候,我正得意地依偎在母亲怀里,陶醉于母亲温馨的亲吻。鸟儿登台清唱时,我醒了。不是母亲的亲吻,是胜似母亲的夏红云在用温水为我洗脸。

        晨曦铺满周天,我到了村长家。村长扛着犁正要出门,一听,将犁像扔朽木一样扔在地,搂住我激动得语无论次:“牛儿,我的横牛儿……天啦,二哥显灵了……”

        (4)

        西峡谷无入口,峡谷比东峡谷狭窄了几倍,平缓的河水流经那里犹如黄河壶口,急湍直下几十米,汹涌澎湃。两岸峭壁峻岩,乱石堆云,原始荆棘密不透风,鸟儿也穿不过。不说妇女,连壮年男人要顺利到达西峡谷也是危险重重。所以妇女们仍然上山劳动,村长自己带着一帮壮年下到了东峡谷,顺流来到西峡谷口,欲一跳而下。这在我看来,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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