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子鸣站在那里,像是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一般,脸色泛白,只是和他白皙的皮肤不大一样,有种恐怖的惨白。
雷允晴急剧加速的心跳好半晌才平复下来。她恍然有一种错觉,他刚才差一点就想把那打火机砸到她身上,只不过准头偏了一点。
她吓得半晌不出声。陆子鸣出神片刻,像是发泄过怒气后终于有些缓和过来,冷冷的说:“看着她,不许她离开这半步。”
话却是对一直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外的景瑞说的。
他说完就转身出门,雷允晴怔忪片刻,忽然回过神来,跟着就追上去冲他大喊:“陆子鸣,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一次两次的软禁我,我要告你,我要和你离婚!”
然而她要再追出去时,却被景瑞拦在了屋内。
“对不起,少奶奶。少爷吩咐的事,我必须照做。”
“你……”雷允晴气堵,看着楼梯下陆子鸣越来越远的身影,尖声叫道:“陆子鸣,你关着我又有什么用,我恨你我要和你离婚!”
他正在楼下客厅里换鞋,听到这声音也只是停了一下,站起来拿过车钥匙,铁门在他身后阖上,哐当一声,摔得雷霆般作响。她觉得无力,可是愈加痛苦:“陆子鸣,你为什么这么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响声惊动了屋内的其他人,陆子茵先探头出来看,紧接着芸姨和老太太,柳嫂一直在楼下客厅,见势便问:“少爷怎么这么晚还出去?”
陆老太太也皱着眉头一脸不悦。芸姨在旁边揣测:“该不是和小晴吵架了,气得出去了?”
景瑞解释说:“芸姨您恐怕是听错了。少爷出去是有公事,少奶奶在房里听歌剧,声音大了点,吵着各位了。”说完,将雷允晴的房门一关,把她隔在屋内。
老太太对景瑞的话存着几分疑惑,不过小两口吵架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也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于是帮着遣散众人:“没事就都早点睡吧。大半夜的,折腾什么。”
雷允晴坐在房里,除却满脸泪水,只留下浓浓的不甘。她知道哭也是没用,早就不是那个哭泣撒娇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年纪,她已经尽了力了,可是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无论她声嘶力竭,像个疯子似的向他吼叫,还是装作不知,心平气和的配合着他演戏,结果都是一样。
她觉得沮丧,终于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泯灭。房门紧锁,她只有像往常一样坐到窗台上,呆滞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她的目光顺着窗框下滑,忽然停留在那窗扇的防盗锁上。竟然没有上锁!
她成功的打开推拉窗,把头探出窗户往下看了眼。窗外就是陆家院子里的花园,垂直下方是一块厚厚的草皮,这个高度跳下去,只要不是特别倒霉,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角度不好,摔个胳膊断个腿的。
当然她也没那么傻,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撕床单,结成长绳,然后绑在柜脚上,试了试牢固度,才将床单绳抛出去。
脚底那双拖鞋不是太利落,她扔了鞋子,赤脚爬上窗台。看着窗台下的高度,仍旧微微眩目。
她如今是破釜沉舟,一分钟也不愿待在这个家里。如果是真的摔死也就算了,总好过让她在这段婚姻里慢慢窒息而死。
陆子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额头两侧的太阳穴还在微微发痛。
他用手撑住额头,醒了醒神,还是感到无尽的疲惫。
医生说乔佩已经脱离危险期,只是失血过多,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好好的静养,补充血气。他没有进去看她,知道她没事就够了。只是不想回家,一想到回家要面对那样一副烂摊子,他宁可在这里坐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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