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滕教授回了个电邮，说她挺喜欢那张床，结果滕教授很快就打电话过来：“我们现在就过去买床吧。”
“现在？我现在还没下班呢。”
“没关系。你要是不敢偷跑，就去跟你老板说一声，她一定会同意的。床是安身立命的大事嘛，床都没有，怎么睡觉？不睡觉怎么搞科研？”
“我刚来，就去请假……”
“别怕，没问题的，做老板的都知道要先把职工的生活安排好，才能让职工安心工作……。去吧去吧，我在你们实验楼下面等你。”
陈霭没办法了，只好大起胆子去向老板请假，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才让老板明白了她的意思。
老板果然很体贴：“r；r。；b。rr'w'*b。”（没问题，没问题，去吧，去买床吧，对不起，我早先不知道你连床都没有……）
陈霭请准了假，马上打电话通知滕教授，然后脱了白大褂，抓起自己的手提包，跑到楼下去等。她刚站了一会，就看到滕教授那辆银色的（面包车）开过来了，停在她跟前。
她上了车，滕教授问：“怎么样？你去请假，你老板没吃了你吧？”
“没有，我老板人太好了……”
“你的要求不高哈，只要老板不像周扒皮一样，就是好老板。”
“不光是不像周扒皮，她对人可好呢，这个周末还要为我开欢迎会……”
“噢？能不能带（客人）去啊？能带就把我带去……”
她有点窘：“那……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带我去很丢面子吗？”
“不是，不是，你是教授，带你去怎么会丢面子呢？我是说……你是……有家室的人……”
“有家室怎么啦？你只是带个去，又不是带丈夫去，怕什么？”
“但是我怕你……夫人会……不高兴……”
“我去你老板家白吃一顿饭，我夫人为什么要不高兴？她还可以少做我一顿饭。你放心好了，我夫人最支持我到别人家吃饭的了，因为她最不爱做饭，她做的饭也很难吃……
《欲》pr15（1）
陈霭不知道滕教授是在跟她开玩笑，还是在说真话，她有点拿不准滕教授，觉得他像个谜，说话好像百无禁忌，但又总是占着理，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跟他说话有点紧张，但同时又觉得很放松，紧张是因为怕自己听不懂他话里的话，放松是因为他百无禁忌，跟他说什么都不怕损坏中国人民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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