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人,再过两个街口就是衙门了,您忍忍吧。”陈大人好声劝道。
我呻吟了一下,肚子还真有点疼,“大人,奴家体弱,早上吃了凉的。即便到了公堂怕也支撑不住。大人行行好,给奴家留分面子,不过转身的功夫,耽误不了的。”
“这……”陈大人似有松动的迹象,肚子里传来隐约的踌躇,我放大了呻吟,却刻意压制,好似真的不可容忍却又羞于出口一般。
“只要大人挑两个从人随着便是。奴家一个弱女子,能翻天不成?”
大概想着我不过是四体不勤的官太太,陈大人最终同意了。
帘子撩开,两个健妇一左一右的搀着我下了车。
不远处有一酒楼,是京城最好的地方。我对两人道:“你们要一个上房,银子我来付。”说着从怀里摸出两片金悠的飘动着。
眼看窗户快关好了,那边传来健妇的声音:“官家太太,你怎么还没好啊!”一口气吸着,最小噪音的掩好窗,打开刚才包好的包袱,里面是我那件紫色的锦袍。
袍子做工很细,细密的针脚几乎看不出正反面。翻过来就是一件乳白色的烂锦纯色棉袍。隔壁突然传来惊呼:“犯人跑啦!”紧接着,蹬蹬蹬的跑步声响彻寰宇。我使劲的深呼吸,当听到陈大人的声音时,还是忍不住屏住气,呆呆的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脑子一片空白。
“顺小巷跑的!她一个女人家,肯定跑不远,快去追!”
呼啦啦,人声鼎沸,如潮水涌入涌出。
我数到十,隔壁没了动静。悄悄打开一道门缝,外面只有好奇的客人。幸好,这些门除非有客人,都是不锁的。我按按胸膛,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苍白憔悴的模样,也和受惊的客人差不多了。便打开门,随着好奇的人流,向楼下走去,楼梯口,楼梯,一楼,店门口。
哒哒哒,一队人马冲过。我霍地停住脚步,那人马却没有停下,径直奔杨府而去。
我四处一看,毫不犹豫的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在赌,赌他们认为一个弱女子,逃跑的唯一目的地就是夫家!
有人的地方慢慢走,没人的地方快步跑。顺便在钱庄把唯一剩下的一片金叶子换了钱。找了家小店,当了锦袍,用碎银买了几件棉服。头上原本只有一朵珠花,考虑到将军府的东西大概都是特制的,当了反而引人注意。便收藏起来。贴身的财务只有那几锭银子和——洛玉箫留下的押票。那是我唯一想起带走的东西。
想想还要多亏上官飞花,若不是她一时兴起,送来几片金叶子让我看样儿,顺手被我捏了三片在手里,今天就逃不出来!
就这样一路提心吊胆,竟然出了北城关!面前的世界突然开阔,我才发现,不到半年的时间,我竟然非法出入城门三四次!
“偶是好公民,偶遵守交通规则。”怪声怪调在脑子里响起来,我知道,这又是我那零散的记忆。可是,我已经没有纸笔记录它了。
北风呼啸而过,我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没时间伤春悲秋,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个容身之所。杨不愁应该没那么好骗,我做好他们随时会追上来的准备,边走边寻找可能的藏身之处。
曾经说过:我不属于江湖;曾经以为:男人才是自己生存的依靠;曾经努力的:在柔顺中寻找一处温暖的富贵乡,而如今,所有这一切都成为泡影。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在这个陌生的歧视女子的社会生存下去?
前路,正如着北风呼啸的世界,充满不可测的冷漠和残酷。
雪花模糊了视线,厚实的棉衣成了最后一块乐土。揣进怀里,冰冷的双手慢慢的在体温下苏醒。没有手炉又如何?我还有棉衣!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1章
沿着官道走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除了树木就是树木。枝杈撕开风袋,朔风分成一条一条的,摔打着天地万物,充斥着宇宙中所有的孔窍,发出令人恐怖的呜呜声。
前面隐隐有灯火,黄晕晕的灯光在夜色里显得分外温暖。我疾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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