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系了一件黑色大氅,帽子遮住他纵横沟壑的脸,他诡谲而苍老的声音蛊惑了所有人。而我一直都认为,多年以来他的神秘与震慑力多半来源于那种古怪而压迫的装束。
几天里,憨态淳朴的村民们纷纷陷入了恐慌,他们收拾细软,整顿行囊,随时准备举家迁徙。
入夜,皎洁的月光拨开黑色的幕布,从高高的枝桠流泻下来,仿佛深处幽暗的海底,光线成射线状照射,并随着云的飘逸遮挡不断变换,柔软而婉转。山林里的鸟啾禽稠,如同夜曲一样悠长。自三年前来到这里之后,我才恍惚觉得自己是在生活而不是生存。不同于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不用担心p2。5到底超过了多少个十,不用浪费三个小时在堵车上。在这里,没有人介意你用电脑的是pp还是p,没有人关注你开的是两个圈()还是四个圈(奥迪);没有谁被甩谁被潜规则的八卦绯闻,不用在一早上起来就打开p5看看你手里的股票究竟是涨了还是跌了。要知道,在信息时代,如果你是一个名人,那么你首先是一个被编了二维码的人,其次是一个会被媒体大众随时提审的人。可是在这里,根本没有人有那个闲心整日追踪着一个跟他们毫不相关的人的生活,他们连bb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不要提黄晓明私会深大校花了。这里的简单与淳朴,有一种皈依的安宁,让我能够静下心来,洗尽一路红尘铅华。
火烛跳跃在窗扉轻轻摇晃,灯火明灭,我坐在桌前写字,握着毛笔的手已经渐渐开始习惯这种古朴却富有深意的书写,张弛有度,不骄不躁,让麻木了很多年的手突然有了知觉,一如重生的喜悦。写到最后一笔,门突然被推开了,霎然闯入的人看到我仍旧伏案在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仓促而着急的说,“我的妈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写字!”我抬起头看向来人——是隔壁慕容家的小女儿慕容喜儿,她一把拉起我,我手一抖,最后一笔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在纸上割出一道黑色的线条,看上去好像一个可怖的结了痂的伤疤,我不禁皱了皱眉。
“夏侯哥哥,老族长都说了大祸将至,你怎么还不赶紧收拾东西走啊!”我说过,桃花陵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那些在现实里失传了好久的百家复姓被通通团聚在了这里,好像两个字写在一起就不会看起来那么孤单了似的。于是在来到这里之后,我便也入乡随俗,选了一个复姓,名字嘛,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我究竟姓甚名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是我,谁又是我。
慕容喜儿见我仍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着急的修眉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睛像电钻一样死死盯着我,恨不能下一刻便将我装箱打包带走似的。
我安慰的对她笑了笑,抽出她握在手里的手,刻意拉开一点儿距离,“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先回去吧。”说罢坐下来继续研磨写字。
眼看着一副“天塌下来爱谁谁顶”无所谓的样子,慕容喜儿彻底急了,她来回踱步几下后见我仍旧不动,干脆自己动手帮我收拾起了东西。
我赶忙站了起来上前制止她,“不用了,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吧。”
慕容喜儿委屈的看着我,一脸焦急,“夏侯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怕厄运降临吗?难道你不怕死吗?难道。。。。。。难道。。。。。。。”说着说着,慕容喜儿的眼睛里竟噙了泪水,“难道你也在乎喜儿了吗?”说完最后一句,慕容喜儿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听着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表白,平静的回应。
慕容喜儿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眼里有不可置信的错愕与意外,作为桃花陵最美的姑娘,第一次被拒绝应该是个很难接受的事实吧,可是我不想再说谎。直视着她已经红了的眼眶,我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的起伏。
“是因为温仪吗?”慕容喜儿心有不甘的看着我,追问道。
我没有说话。
慕容喜儿见我不否认,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她情绪激动的抬高了嗓门,“她有什么好?我哪点比不上她?”
“没有可比性。”我有些受不了女人的尖声的质问,她们步步紧逼的架势就好像政治卷子上那些分析对错的叙述题一样,不给出一二三条解释就不会放过你似的,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任性刁蛮的女人就像一瓶加了醋的威士忌,只剩下酸涩与逼仄。而我并不重口味,所以不好这一口。
“什么叫‘没有可比性’?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瞎子?!”慕容喜儿继续瞪着我逼问。
“够了!”我烦躁的打断了她,不知怎么,当她提到“瞎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像是手指被火烫了一下,条件反射性的疼。顿了一会儿,我平复了情绪,平静的说,“你走吧,不要让我讨厌你。”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慕容喜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临走前,她停在门口道,“如果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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