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新学校还适应吗?”裴正安夹了菜正准备放进温仪的碗里却被她抱着碗躲开了,他手中的筷子便那样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一阵尴尬。
母亲立刻上来打圆场,“温仪,爸爸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温仪看了母亲一眼,没有作声。
母亲有些生气了,对于女儿长时间的古怪与任性她都一直选择了沉默,对于温仪不肯叫裴正安父亲的事实她一直也在试图宽宥。可是当她发现自己的宽容与退让并没有换来女儿一丝一毫的好转,温仪不但不体谅她再嫁的艰难,反而处处给她惹是生非。温若瑜终于爆发了,她啪的一声放下碗筷,厉声道,“温仪,回答爸爸的话!”
温仪抬起头,想起年幼时不公的对待与忍耐,想起母亲的蛮横与冷漠,想起那个扎着丝带的蛋糕。。。。。。一时间血往上涌,她终于鼓起勇气大声说道,“他不是我爸爸!”
“啪”的一声,温若瑜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温仪的脸上,看得出她打的很用力,温仪的整个侧脸被映出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温仪抬起头看着母亲,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可是她高高地扬起了头,向上看看,向下看看,最后眼光落到母亲的身上,却坚决不让眼泪落下来。母亲被她的眼神看的一惊,这个温和的孩子眼里盛满的不是被打后的愤怒与怒气,不是委屈和羞耻,而是哀伤,深重的透着无限失望的哀伤。温仪的眼睛变成了倾斜的海,她含着眼泪对着虚空的墙角苍白的笑了笑,推开椅子,像一株即将死去的植物一样耷拉着脑袋,拖着步子慢慢上了楼。
此刻,裴子卿刚回到家,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他看了饭桌上的两个大人一眼,道了声“我回来了”便转身上楼去了。
房间里,窗扉打开,风裹挟着窗帘凌乱的在窗口飞舞。夜色沉沉,风一吹,街道上黄叶纷飞,像被惊散的鸟群,惊魂不定的旋起又落了下来。温仪趴在床上,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一瞬间,仿佛世间所有的磨难与耻辱都仿佛压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裴子卿慢慢推开她的房门,一缕光线流进漆黑的房间里,复而又随着门被关上而被倒了出去。
裴子卿只见那一个小小的身影匍匐在床上,由于抽噎,她肩膀犹如觅食的鹿一般玲珑的耸动。他缓缓走近她,从身后抱住小小的身体,感觉到怀里的孩子颤抖了一下,他复而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别怕,没事了。”他轻轻亲吻她的发丝,温柔的安慰她。
风灌进江城吹的满街繁华摇摇欲坠,记忆里或深或浅的痛被吹散,感情却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凉。那次事情之后,温仪与母亲的关系几乎彻底破裂。大部分时间,她都只是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会任意走动。偶尔撞见裴正安,也只是乖巧的点一点头,她几乎变成了一个自闭的哑巴孩子。只有面对裴子卿的时候,她才会开口和笑,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才是她相依为命的亲人了。
直到那个冬天,他们的感情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
裴子卿大二放寒假回家,当时正值过年。卖鞭炮的小贩已经陆续摆出了各种各样的烟花炮竹,正等待着在这个节日的关卡发一笔横财。
当温仪听到窗外有汽车停下的声音,便跳起来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把她的预感在心里喊了出来:“裴子卿回来了,裴子卿回来了……那辆车里坐着的一定是裴子卿!”她已经习惯了不再叫裴子卿哥哥,她唤他的名字,好像在刻意抗争着什么似的。
她在第一个音节涌到喉咙那里的前一秒钟,看见了裴子卿的身影。隔着落地窗,他打开车门,接过司机从驾驶座上递的零钱,走了出来,他绕到后面去打开了车的后盖,他把巨大的背包拎出来的时候身体的角度终于偏过来一点点,他腾出手来把零钱塞进了衣袋。温仪终于用力地打开了落地窗,空气和远处的车声一起涌来,“裴子卿——”她发现自己的欢呼声居然怯生生的,似乎还没有准备好,似乎她还是比较习惯刚刚的寂静,似乎她还有点儿害怕迎接他的阔别已久的声音。
他看到她,冲她一笑,打开门,温仪奔到楼梯口,正好接着三级一步快上来的裴子卿,他将她从头到脚一把兜住,抱了满怀。他埋首于她清香的发间,轻声道,“我想死你了。”
电视机里正好放着春晚小品的节目,冯巩深情款款的对着摄像机说,“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温仪在裴子卿怀里被逗得呵呵的笑。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中)最新更新:2014011619:11:58
翌日,温若瑜和裴正安说要出去旅行一周,只留下温仪和裴子卿。临行时,裴正安对裴子卿说,“照顾好妹妹。”裴子卿微笑着点了点头。温若瑜对温仪说,“好好听哥哥的话。”温仪也安静的答应了。
夜色阑珊,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温仪还不睡觉,缠着裴子卿给自己讲故事,裴子卿无奈的笑笑,只好拿一个靠枕坐在温仪身边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他的声音干净清澈,有一种安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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