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秋渐去冬悄来的时节,天空虽然明净,可漠西的风沙刮的仍是恣意,不可否认的,那风沙也刮起了此行人内心的几丝悲壮。
漫天飞沙中,即使看不真切,可那纷杂的衣饰也让我眼花缭乱,红、黑、蓝三色,分别代表了飞鹰派、苍雄派和血杀门的众多弟子,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夹杂在众多颜色之中的白色,一行整齐有素通体白衣的人,在杂乱的队伍中显得训练有素,与江湖的英雄相较,似乎也是格格不入。
我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微笑,曾经的神卫军,如今的护卫军,变了的只是称谓和领导他们的人,不变的,却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和气质,冷冽,面无表情,僵硬的脊背,连带那傲然的气质,硬是生生的将前面几个门派的子弟给比了下去。
收回目光时,恰好遇到慕容惠乾打探我的眼光,我略一停顿,紧了紧手里的缰绳,朝他笑的欢快,这个内敛的少年在看到我的笑容时,冷峻的脸上不自觉的沾了一层红晕。
慕容惠乾乃是大昭目前最年轻的一个统领将军,在民间的声望极高,传说他为人正直,英勇善战,在战场上,一个顶十,无论是厮杀于残酷的战场,还是被困于恐怖的绝境,他总是能全身而退,而民间也素有这样的说法:神卫大人在,慕容将军存,大昭之幸也。
仔细看上去,他绝不会比晨旭大多少,一双眼睛仿佛蕴着整个天地一般的宽容平和,而身上的气息,也是沉默而容忍的。
他自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只淡淡一笑,便打马上前,跟东方伯伯商量着什么。
我收回视线,不觉有些慨然,他是这样的年轻,又是这样的一种气质,我实在无法将他与人人口里的那个“铁血将军”联系在一起。
就如同,我无法将温文尔雅,浅笑吟吟的书生与人人口里的那位冷血无情,杀人无数的神卫联系在一起一样。
也许,我的书生在别人眼里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可在我的心里,他仍旧是我记忆里那个温和沉着的祸害。
突然记起,初见慕容惠乾带领着护卫军前来时的情景。
约是因我给皇帝老儿的那张信笺,也约是“得遗诏者得天下”这个秘密的广为流传,皇帝老儿终是没能袖手旁观,在东方伯伯率领我们前往漠西的前一夜,慕容惠乾带领着上百个白衣铠甲的护卫军勿容我拒绝的加入了我们,犹记得慕容将军当时是这样对我说的:南军统领慕容惠乾见过神卫夫人,属下特奉陛下之命,前来此助夫人一臂之力。
他说,他不是朝廷的代表,只是作为神卫大人的一个下属,尽该尽的责任罢了。
他还说,夫人只要对我慕容惠乾或护卫军一声令下,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们会义无反顾的为夫人效力。
听了他这一番豪壮的言辞之后,我只想笑,而我也真的笑了,我笑的是高座上的那位,他明显是急了,竟然明目张胆的派大昭的铁血将军插入这江湖之事,犹可见,他到底还是信了我的话。
也或许,他是信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句话。
而我的那张信笺上,只有寥寥数语:开天匙即为金匙。
我不是不明白,现下皇帝肯定已经很忌惮我了,甚至,他或许想要我的命。
而他派慕容惠乾前来助我,无非有两个目的,一,如果金匙真的是开天匙,那么,慕容惠乾自会带着金匙回去复命;二,借机派人随时监视我,甚至,寻机杀我,毕竟,那张信笺的送出,就已经间接的告诉了他,我知晓了他和冥行宫的勾当,所以,他早留我一日,自身的危险就多一分。
只是我不知,慕容惠乾是否知晓圣上的意图?还是,他本就是圣上手里的那颗棋子,那颗早晚有一天会对我动手的棋子?
第3卷相离,挣扎的情第六十七章被困于迷阵
这里是被整个原始森林笼罩着的一处土地,环境潮湿阴暗,不见一丝人烟,且瘴役猖獗。
我们一行人在这里兜兜转转了几回之后,却惊心的发现,我们仍是在原地打转,东方伯伯很哀重的告诉我们,这里是一个奇异的要魂阵,这个阵,看不出阵位在何方,亦找不到阵心在哪里,并且还有一种蛊,会迫使我们如迷路的野兽一般,四处乱窜,直到被困之人双腿浮肿,中瘴役之毒而死。
东方伯伯的话音刚落,血杀门的新任掌门劈手便将一断蔓藤扯断,嘴里骂着,“他娘的,被困了几个时辰了,难道就这样坐着等死不成?等老子出去了,必杀他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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