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这一切都是流言,可流言有时也不能不信。”
“生活中本来就有很多无所事事的人,专为流言而生。”我说。
“可事情的奇怪之处还在于那个女人有着一个极为奇怪的生活习惯。流言说她夜晚睡觉的时候将自己裹得很严实,而白天却将自己裸露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一丝不挂,赤条条的,然后放一种极为古怪的音乐,在杂乱的音乐声中大喊大叫。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而且不止一次被人发现过。”杨子带有极为不理解和不能接受的语调说。
一个女人怎么能这样。
太不可思议了。
“我想她可能是一个内心有伤痛的人,世界时时刻刻发生变化的同时也在时时刻刻地演绎着每个人内心复杂的变化。我想她大概是因为过早地失去了丈夫,内心出现了一片无法弥补的空白,一片寂寞的空白。喜欢裸露身体,只不过是用最寂寞的方式向外部世界发出了最疯狂的总攻。”
“外部世界永远都是一个充满欢腾的世界。然而正是这种欢腾才有了许多抵触内心的灵魂。”
“这么说来,你认为她的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原本生活当中不存在正确和错误之分,所谓正确的东西只是相对符合了大多数人的生活习惯和心理要求而存在的一些组合在一起的有序的记忆残片而已,而错误的东西也只不过是没有迎合大多数人的惯常思维和无序的记忆残片而已。我想我们应该对此予以理解。生活有时很会捉弄人。命运亦是如此。”
“上帝才是罪魁祸首。”
“她可能是上帝随意捏造的一个人,一个生活在历史、文化、幸福和快乐边缘上的人。上帝在捏造她的同时给了她有限的快乐却给了她无限的痛苦。”
“确切地说她是一个带有破碎感的女人。”杨子说。
“这一切应该说是上帝给予她的命运,这个世界原本就显得不完美,是有缺陷的,人有生活之痛。
“上帝为了使这个原本不完美的世界变得完美——无可抵御的完美,恰到好处的完美,符合自己所愿的完美;纵然,要忍受痛苦去遗弃一些无辜的人,使她们生活在各自显得支离破碎的生活当中,生活在爱与痛的边缘上,生活在一种自己不可能超越的境域里。
“有位离我们很近的哲人说过:‘人类城市有大、中、小城市之分。大城市是人大欲望满足的地方;中等城市是人中等欲望满足的地方;小城市是人类小欲望满足的地方。’我想人的痛苦也有大、中、小痛苦之分。她可能是有大痛苦的那一类人,尽管我尚且还不能真切地理解她。”我说。
“可是她再怎么也不至于就这么将自己无情地抛置于这个可恶的世界里,用这种方式来助长着个世界的罪恶。”杨子说。
“两个人的孤独不能称其为孤独,一个人的寂寞却是真正的寂寞。
“人如果在生活面前失去了自己所要的东西。那样他的生命便会反向沿伸。走另一条没有人理解的道路。她丈夫的死给他的内心留下了永远不可愈合的伤口。一个女人。一个孤孤单单行影相吊的女人,在这个令人费解的世界上只身独处,委实有些不容易。人只有在生活中受挫时才会变得疯狂,才会变得不顾一切。”
“选择延续自身生命唯一的办法也只有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采取一切方式来保护自己。”
“后来还有那个女人的消息吗?”我问。
“我们从那个小区里搬到现在居住的这个小区里的时候,那个女人还过着无依无靠、没有任何人来约束的生活。从她的房间里发出空灵的音乐声还时常响起。大白天一个人赤身裸体在屋子里吼叫的事情还时有发生。唉!想想那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杨子满怀同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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