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该玩弄生活,但更应该善待生活,如果在一生的恋爱中都没有拼了命地爱过一个人,那这一生也算是惨淡,生命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这个女孩在哪儿上学?”
“与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在南校区读法学系。”
“读法学将来可是有很大的发展前途。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学法律是有实用价值的。至少,将来涉足于社会上不会很委屈自己。”
“这倒也是。人在生活面前有时显得极其为难。有时候,你很不愿意去干某些事情,可是处在权力的压制或者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做那些事情。不过说来你的专业也不错。记者可是社会主义的腐化堕落、清除污风的皇家护卫军!”
“极为平淡的一个专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在我的记忆中唯一让我存贮久远的概念也仅此一个。也不是很喜欢,只不过是对这个职业有好感。仅此而已。像我这种人,很难对一件不喜欢的事情产生什么兴趣。一切对于我来说委实太难。所以,在选择专业的时候就选择新闻专业。”
“你可算是圆了自己的梦。可我违背了自己的心愿。事实上,我连我自己究竟喜欢什么都搞不清楚。一切太过莫名其妙。说来你都觉得好笑,可是事实确实是这样的。过去我是学理科的,在高中第一次参加高考时,以两分之差我没能上线。第二年在补习班时又改学文科。后来,戏剧性地被录取到了预科讲习班。然后,又戏剧性地进入了中文系。有时候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我都有点无从解释。”
“当初在预科讲习班的时候,想进中文系的人很多。有些学文科的女孩子在最后选择专业的时候,进不了中文系哭鼻子、喝闷酒的大有人在,为此而想着自杀的都有,我无论如何都不明白那些人,怎么会如此地看重中文系,似乎是读中文系将来一定可以找到一份衣食无忧的工作,在后半生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我偏偏不喜欢,却又糊里糊涂地撞进来了。”
“一切真的让我觉得实在意外。”
“生活中有太多的事情让我们无从解释。”小河南说。
“一切确实是这样。正如两个人的相遇有时是如此的突然,分手时却让我来不及作任何了结。每段感情到了最后的时候,总觉得有太多太多的话还没有说,想说却没有机会说。”
“以前倾心喜欢的那个女孩,给了我太多伤痛,到后来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继续下去,希望可谓是小到了极点(其实一切根本就没有开始,也无从谈起继续或结束)。但是在最后,我的整颗心和全部的思想都通通被抛之于阿尔卑斯的千年积雪的时候,我依然想给她说几句话。不管怎样,必定自己曾经倾心爱过,可每次遇到她的时候却欲言又止。不是怀恨在心或是有其他原因,只是我没有足够的勇气说——你是我在上帝面前祈求了五百年的红尘恋人——嫁给我吧。”他说。
“这种情景在我的心里不止一次地发生过。可在现实面前却一次都没发生。”
“生活需要有足够的勇气。这是我在生活中得出的结论,爱也一样。”小河南说。“在那个年龄怎样都不可以。大概是受时间所限,我们在冬日的冷风中长大,在玫瑰花的凋谢中慢慢枯萎。”我说。
现在回想起来这属于青春岁月里弥足珍贵的东西,真让人有种难以言说的苦闷。无论是对杨子来说还是对于陈琳或萱子来说,或者是曾经出现在我生活里的朋友来说,时过境迁,他们都已远去。过去的一切在我的记忆里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些我曾经深爱的人和那些值得我去纪念的东西,到现在也只是一些零碎的记忆残片。
第二章(4)
人在时间的断点上总会将一些事情慢慢遗忘。无论是自己认为珍贵的不可忘记或是可以忘记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失,像是飘在天空中的行云。
此刻的我奔走于城市的文明与冷漠之中,为了一些无谓的生活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有时我竭力地回忆过去。以纪念的方式回忆杨子。希望那一切美好的回忆不会走失在一种无端岁月里,好让我觉得生活不是如此单薄。有时费了很大力气却连一点都想不起,有时又会想起一些属于过去而不会属于现在或未来的记忆碎片。这些凌乱的生活碎片,根本无法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这些不完整的画面就像一颗受伤的心。
回忆,花费了我太多的时间。回忆使我陷入了无休无止的痛苦之中。然而在我单薄的生命中我又不得不回忆,因为,唯有回忆才使我有得以活下去的勇气。
哪怕是在极其痛苦的回忆之中俘获一些旧日的只言片语。
“现在我才明白什么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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