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文笑了笑,温和地说:“是,我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
他看到沃夫特一下放松了的样子,怜惜地说:“痴儿,你啊,让师父从何说起啊。”
他站了起来,在房子里转悠着,阳光从窗口映射过来,照着沃失特那严肃的表情。看着那成熟中有种沧桑的脸,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两年多前,和林嫣在一起时,沃夫特的脸上还稚气犹存,那阳光般灿烂的欢乐,让他万般羡慕。那时的沃夫特,是那么地无忧无虑,吃着烤肉的脸上,露出一种自己已经遗忘了太久的纯粹的轻松。
可是,再次见到沃夫特时,他几乎吓了一跳,那种沉痛过后的沧桑和孤仃,不知为什么,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同情起来。这个孩子,是个情痴啊,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是的,他是情痴,如我一样,是一个痴人。
沃夫特平静地等着师父的吩咐,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保持沉默。
“孩子,你的内伤还是老样子吗?”
沃夫特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亦师亦友的人。他看着那双褐色眼睛,说:“师父,你无须为我担心了。从开始练这个‘蓄力魔功’,我就已经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沃夫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避开师父的审视,轻轻说:“师父,我前阵子见到她了。”说到这里,他声音有点哽咽,“我知道她恨我。是我不好,毁了她的—生。当年,她是那么地信任我,把自己的终身都托付于我。可是,因为这些可笑的骑士原则,我亲手把她输了出去。从此,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他转过头来,看着沙利文,说:“师父,现在这个世界里,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爱她,爱得心痛。我死无所谓,反正,没有她在身边,我活着也与死了无异。可是,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推翻罗文哈尔的江山,我要取代他,以胜利者的身份,再次向罗文哈尔挑战。我要堂堂正正地胜过他,要他给林嫣一个自由的人生。”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激昂起来,“林嫣,我对不起她,但是,我还可以补救!到那一天,我战败了罗文哈尔,我就要他还林嫣一个自由。林嫣还年轻,又那么美,没有了罗文哈尔的束缚,她就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疼她、爱她的人,好好度过这一生。”
沙利文叹了一口气,说:“林嫣,她还恨着你吧?”
沃夫特苦笑了一下,说:“是的。不只是她恨我,连我自己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她得到幸福。那时,我虽死无憾!”
听沃夫特提到“死”字,沙利文顿时百感交集。这个徒儿,两年多前,自从知道自己有这种“蓄力魔功”的功法时,便在这里足足跪了七天七夜,还以死相胁!明明再过个五六年,他就可以成为新一代的黄金武士。可是他说,他等不及了!
“蓄力魔功”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人的斗气获得极度的提升。但是,它却需要燃烧人的生命。因为练了这门魔功,沃夫特最多只有五年的寿命。这个孩子的痴,比自已犹有过之。想当年自已的心上人移情别恋喜欢上当时的皇帝乔马各时,自己虽然伤痛欲绝,却也没有如沃夫特这般不依不饶。但是他更知道,对于沃夫特来说,这一切是值得的。按照帝国的规则,除非有个比罗文哈尔地位更高的人与他相斗获胜,才能使林嫣获得自由之身,才有人敢娶她而不受到责难。而罗文哈尔身为帝国理所当然的继承人,现在更是帝国的皇帝。这样的身份,谁还能比他地位更高?为此,沃夫特才处心积虑地想毁掉他的江山,让他成为失败者。
这两年来;为了这个目标,他做了多少不择手段的事?颠覆了多少他曾经认为比生命还珍贵的骑士荣誉和骑士规则?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有一天,他可以堂堂正正地还林嫣一个自由罢了。
这所有种种,真正明白的只有沙利文—人。沙利文当年的两位朋友全部死于老皇帝之手,老皇帝自己以为做得隐秘,沙利文却早就发觉。再加上后来的夺爱之仇,他更是对之恨之人骨。但迫于血誓,他不能做任何事!他不能为他的朋友报这血仇,他的至爱死在老皇帝手里,他也只能心里暗恨。
现在,沃夫特出现了,他,因为一个女子,也恨皇室入骨。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不同的是,沃夫特的林嫣,并没有爱上罗文哈尔。这样最好!沙利文想着,借他之手,来颠覆哈斯特吧!借他的手,来为自己的朋友报这个仇吧!
“孩子,跟我来吧!”
沙利文温和的嗓音,打断了沃夫特的沉思。他抬起头,恍然明白,自己此行可不是来诉苦的。
两人走出房来,沙利文带着他一路顺着皇都东侧靠近诺顿的山峰跃去。两人这一路来,没有骑马,走的也是偏远的小道。好在斗气深厚,足足驰跃了小半天,才来到皇都东侧的一座无名山前。
这座山,真是很不起眼,到处都是石头,上面长满了乱蓬蓬的灌木丛、刺树。没有人迹,甚至连大型一点的动物也没有。沙利文带着沃夫特从树枝上跳跃而过,因为下面实在没有任何道路。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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