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夜又折了十几个兄弟了?”庞文英愤怒地走到大厅中央。
“是……是的……可是——”
“少来这一套了!又在想什么藉口吗?”
花雀五的头垂得更低。
“五年了,我们在漂城折了多少总行来的好手?亏了多少本,失了多少私货盐货?你给我算!要不是我扛着,韩老板容得了你这小子?”
花雀五一听见“韩老板”三个字,一股寒意自脊梁冒起。
“韩老板……有提起我吗?”
“韩老板对分行这儿的情形很不高兴,你再不干一番成绩给他看,我也没法保你!”
“是……可是‘屠房’总是地头龙嘛!人马众多……”
“五儿啊!你就是少了这份胸襟眼光……”庞文英叹息着坐回交椅上。“这年来不是有许多腥冷儿涌进漂城来吗?花钱从中找些真人材出来,加强实力跟‘屠房’比拼。听韩老板的口气,我不能再从总行那边调度人手过来了。不雇这些腥冷儿,我们还可以找谁?”
“可是这些腥冷儿很不听话……”
“听不听话,讲的是手段。”庞文英从椅旁木几端起茶碗,揭开盖子呷了一口热烫的普洱茶。“‘屠房’瞧不起这些外乡人,用不了他们。他们没有门路可钻,才像瞎眼的苍蝇般四处找吃。花点钱,还不收得他们贴服吗?”
“是。”
庞文英放下茶碗。“最近又丢了一批盐货了吗?有多少?”
花雀五额上渗出汗珠:“五十斤……”
“丰义隆”为首都黑道第一大势力,分行布于四州,主要财政来源便是贩运私盐及其他违禁货品。“丰义隆”的影响力虽达朝廷高层,但这种走私逃税的生意仍靠各种正当行业掩饰,不能明目张胆干犯王法。
漂城是通商重镇,扼守南部沿海与内陆地带之间的要冲。“丰义隆”为了把贩盐网扩展到南部及西南部,在五年前进驻漂城开设分行,却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障碍。
十二年来独霸漂城的“屠房”,主要收入除了一条繁华的安东大街外,城内各地大小嫖赌吃喝生意,“屠房”直接经营有三成以上,其他定期坐地抽红,所有商店和市肆摊贩也要奉献规钱;而低层头目、流氓进行的各种偷盗、勒索勾当更不计其数。
“屠房”门生弟子都是本城人,排外之心极重。庞文英在漂城初设分行时立即与“屠房”进行谈判,提出让“屠房”在所有经漂城运送的贩盐生意中抽取一成利润。
庞文英却预料不到,“屠房”不单要求抽红,还要直接参与贩盐生意。庞文英立时知道:“屠房”老总朱牙志在整个南方地区的贩盐网;现在与“丰义隆”合作,将来掌握了贩盐的运作方式和人事关系,而南部的运盐路线又建立成熟以后,必将把“丰义隆”那一半的生意也吞并掉。
假若成功,“屠房”的势力将足以与北方的“丰义隆”分庭抗礼,甚至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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