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庞文英笑骂。“我早猜到你已想定了法子!”
“祭酒,全漂城的人都晓得,击败‘屠房’的是‘丰义隆’。你打着‘丰义隆’的名号去吞并那些原属屠房的人,当然比较困难。他们心里不服气嘛。”
“我看最好的方法,还是另立一个帮会的名堂。这个新帮会,也许人人都知道附属于‘丰义隆’,可是只要名堂不同,‘屠房’旧人也有一个下台阶。”
“嗯……你是想领导这个新帮会吧?”庞文英问。
于润生断然点首。
庞文英想,这不失是个好办法。他当然了解,于润生这个提议多少也是为了扩张自己的权力;但庞文英就是欣赏他这种野心。
“好。我答应。新帮会的名字有了吗?”
“就叫‘大树堂’。”
历史是用鲜血奠基的。
“大树堂”的历史也没有例外。
于润生在渡过二十九岁生辰之前成为了“大树堂”的于堂主。
他同时正式跨进了历史。
稿于一九九七年六月四日
后记
写《杀禅》时我不断在反思:什么是“历史”?
小说的历史观总是难免倾向于较为浪漫的宿命论与个人论。然而这并不代表这些论点乖离了真实的历史。历史总是亘常地重复:杰出的领袖在获得最高权力后仍难免腐败犯错;二把手永远面对取代一把手的诱惑;原本理想远大的群众革命总是被野心家篡夺……这些也许本就是政治、历史的“自然生态”吧?但小说、戏剧作者却无法不从中嗅到宿命的味道。我也一样。
我想不少人因为《杀禅》的古代背景、帮会情节、武斗场面而误以为它是一部武侠小说。事实上我是完全把它当作架空历史小说,并且以较现代的观点来写,因此才会出现“首都”、“秒钟”、“部队”这些用词。
最初构思《杀禅》时确是有把传统武侠世界来个颠覆的意思——那时候我还是个狂热的武侠迷,一心要成为武侠小说作家。但是《杀禅》这个故事本身就像一只会自行膨胀变大的怪物,“反武侠”的意念到了最后只成为一个不大重要的小副题。而这个思路变化的历程也完全改变了我的写作取向。
当然这不是说我现在轻视武侠。直到目前我所写的全部小说,都是以武侠为基础。只是如今“纯武侠”已经无法满足我的创作理想了。而且武侠世界已经被众前辈们建立得太成熟了,我无从在里面寻找到还未被开辟的新土壤,再写也不过是重复前人的脚步而已。除非把写作当作单纯的工作、生意,否则写他人早已写过的东西,我认为是在浪费生命。
《杀禅》到了第三卷,算是一个段落的完结。我衷心希望读者能够把第一、二卷也拿出来,三卷一口气重看一次,我相信必定能对这个故事有更深刻的了解。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很奢侈的请求。不过一股不知打从哪儿来、莫名其妙的自信告诉我:我的小说应该最少也有重看一次的价值吧……
《杀禅》预定为七卷完结。一想到现在连一半也没有写完,害怕得连肩头也颤抖起来。可是写长篇小说就如踏入黑道一样,一开始了便没法回头。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就只能咬牙继续走下去。
说起咬牙,我每次完稿时总是感到腮颚酸痛,原来写到紧张时都不自觉地咬牙切齿。
我是个容易紧张的人,记得那次参加全港空手道赛时,紧张得十只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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