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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首说话时,脸容和身体都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说着跟自己无关的一个故事。
“我看见了……这一切。然后我便决心回来了,我要把这件事情结束。”
于润生笑着问:“你是希望……和解吗?”
镰首摇摇头。“没有关系……胜利的是谁也好,没有关系……什么都不会改变……”
于润生的眼瞳忽然亮了起来,那种权力欲的异采再次出现。
——假如结合“三界军”的力量,把一切推翻……“大树堂”可能会攀上从前没有想象过的更高峰……
——一个国家的权力……
可是不一会儿后,于润生目中的光采又消褪了。
“对不起……”于润生俯视镰首说:“像我们拥有这种力量的人,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个。”
他转头朝右侧的屏风招手。
“我已经问完了,把他带走。”
那面屏风向后移了开来,露出守在后面的大量护卫。
当中一个男人走出来,是已经年老但脸容仍然精悍的“铁血卫镇道司”魏一石。
魏一石露出阴沉的笑容,瞧着镰首说:“想不到,在我老得快要辞官时,竟然还有这种荣幸。”
无鞘的“杀草”,静静平卧在狄斌面前的木几。
外面“镇守军”的八雾滨营地一片平静,士兵之间连交谈的心情都没有。击杀小玄王一役,虽然令官军的士气提振不少,但毕竟那四十几万匪军还是活生生地驻屯在经河城对岸。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多月来都按兵不动,但没有人知道,他们随时在哪一天卷土重来……
狄斌独自坐在自己的专属帐篷里。把所有“大树堂”部下都逐离帐篷之前,狄斌跟他们说:“假如我在战场上死了,你们就不要再打下去。逃吧,逃到哪儿都好,可是不要回京都。”
——大概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到了最后,尸体会葬在哪儿呢?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杀草”。这柄刀,不能落在别人手上。
——先着人把它带回“大树总堂”……
他站起来,在帐篷的杂物之间翻找,结果找到一块布巾和一张油纸。
他跪在木几跟前,把布巾摊平,双手轻轻拈起“杀草”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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