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敬观察到这个男人的裤子被人扒了下来,下`体血淋淋的,被切下的性`器就扔在旁边,一团让人作呕的烂肉。
“郑某,五十二岁,本地人,离异后再婚。”刘站在一旁,冷漠地用铅笔尖指向照片上死相凄惨的尸体,说,“上周日早六点半,在中心花园西北方偏僻小路上,他的尸体被环卫工人发现。胸前有利器留下的创口,致命伤,死因是失血过多。下`体的性`器被人用利器切除,推测是在死者失去意识后的有意阉割。”
“情杀?”严敬努力让自己移开视线,不去过多地关注照片上的尸体,“一般来讲不会做到这个程度吧?”
“他与现任妻子张云芳关系似乎还挺不错……”侦查组的黄彦倒在自己的位子上,说,“张云芳在外头哭得模样实在是凄惨,不像是装出来的。”
刘朝黄彦摇摇头,说:“我倒是觉得,她哭成那样,也不能排除做戏的可能。杀了自己的丈夫,再给自己安排个受害者的角色,这不是常见得很?”
赵忠国拦下了还想争论一番的小黄,抬眼对刘说:“主观臆测不可取,也别带着偏见看人,容易把案件调查导向错误的道路。”
小黄在饭堂啃菜馍馍时,还跟走火入魔似的念叨这个案件,说:“死者生前有毒瘾,这有毒瘾还酗酒的人,精神上一般都会出现问题,大半都会对伴侣进行家暴。可为什么他现任妻子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家暴的事……”
“也许她担心说了之后,就会因为这个和案件扯上联系?”假定郑某家暴过张云芳后,严敬推测,“或者是觉得在这种时候不好提死者的丑事,所以刻意进行了隐瞒?”
“有点道理。”小黄抓了抓剃得很短的寸头,换了个话头说,“你那天休假没来,他妻子还带了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过来,模样还蛮好看的。”
严敬问:“是他的亲女儿?”
小黄摇摇头,说:“不是,是他妻子再婚时带过来的。”
赵前辈说办案不能太过主观臆测,但他们这些年轻人都觉得该从张云芳身上开始排查。要只是普通的冤仇,捅上几刀就是了,何必专门去阉割对方。
但这件事不是单凭一个女人就能做到的,要往后查,看看张云芳后头还有没有人——
也许她可以买凶?
这案件主要部分还轮不到严敬来办,他的任务就是对郑某的人际网进行调查。郑某身材高大,生前在一家工厂门口当保安,工资微薄,但他总会抽出一部分来购买毒品。这毒品来源很难琢磨,因为这几年政策抓得紧,得绕好几个圈才能找到人带药。
他调查了好几天,什么头绪都抓不到,这厂里的工人都被郑某借过钱,可钱的问题,也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没道理下这种死手。
严敬郁郁不乐地靠在公交车的塑料椅背上,抬眼看见宁步笙捧着一盒章鱼小丸子走了过来。宁步笙看着瘦弱,平日吃的东西却不少,严敬看到他时,他十有八九都是拿着东西在吃的。
宁步笙抬头看了眼公交路线,过了须臾才把视线落在严敬脸上,问:“小严,要吃吗?”
严敬对那香味窥视已久,马上就道:“谢谢啊!”
他吃得急,舌尖被烫到了一点,呼了一会才缓过来。宁步笙坐到了他身旁隔着一条过道的位置上,无声地吃着盒子里的食物,每一口都吃得十分郑重。
严敬偷偷瞄了几眼这看着神秘兮兮的高中小男生,心里感叹怎么能有人吃饭都能吃得像上拉萨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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