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叫姗姗的人,在乌鲁木齐公安局投案自首了,承认诈骗了你们公司的五十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郁青惊得跳起来。
原来姗姗只知道郁青的电话号码,不知道松龄公司的其他号码,所以投案时把这个号码提供出来了。乌鲁木齐公安局把案件知谕了西安市公安局,也把电话号码告诉他们了。
公安局要求郁青去一趟。郁青急于了解情况,立即去了,也不通知郭松龄,——也没有脸面通知他,他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努力联系的竟然是一个骗子,单是这一点就够丢人了,他无法面对郭松龄。
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郁青精神完全垮了。根据公安局通报的情况,姗姗的钱已经丢了,是追不回来的了。松龄公司本来流动资金就紧张,没有接到大宗业务,又损失了五十万元,要不了多久一定是要破产的。松龄公司破产虽然对郁青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他忙碌了几个月的西安发达梦就这么破灭了,而且破得太彻底了,他在这里已经是身败名裂。他没有脸见郭松龄,也没有脸见婉婉、邓红菱以及松龄公司的任何人。明天上午十点,就是白马公司公布中标的时间了,郁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立即离开西安的话,一定会被郭松龄当做姗姗的同案犯报给公安局的,不离开西安,明天公布出来松龄公司并没有中标,他怎么对郭松龄说呢?
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入夜了,密密的雪花在路灯照耀下魅影般地斜着飘落,激起风的嘶嘶声。
郁青任雪花堆积在肩背、头顶和身上其他可以着落的地方,踽踽而行,自己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张酒吧的霓虹灯招牌。霓虹灯那血红的颜色刺得人心里发慌。郁青站了良久,最终决定走进去喝个大醉,目前只有酒精或许能消除他的痛苦。至于明天怎么办,现在是无法去想象的了。
酒吧里沉闷的钢琴声让郁青更感觉沉重。吧员领着他走到一张靠墙的桌子,郁青坐了下来。很短时间里,服务员就把郁青要的白酒端上来了。
郁青对面已经坐了一个女人。郁青大大地喝了一口白酒,咳嗽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来盯着面前的女人看。女人有着漂亮的五官,但是因为脂粉荼得太重,看不清脸的颜色,也弄不清年龄,只能从她染成棕红色的头发看出她至少三十岁了。她戴着镶宝石的耳环,白金项链,手指上套着一个祖母绿戒指。她穿着名贵的无纹虎皮大衣,显得雍容华贵,在这有暖气的屋子里也不脱下来。她戴着一幅镜片宽阔的绿色眼镜。那大衣和眼镜在这屋子里显得很不协调,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怪僻。
她也盯着郁青看。郁青喝了剩下的半杯酒,自己斟上。她笑着问:“年轻人,遇上了什么伤心事了,跟酒过不去呀?”
“上一辈子酒是秦桧,我是岳飞。”郁青头也不抬地说。
她眉开眼笑,那脸上的脂粉就不住地往下掉。“我看你呀,是生意中人,也是有大志的人,还是性情中人,头脑聪明敏捷的人,更是很有女人缘的人。”她说,“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我是生意人,有交易当然可以做的,只要不会传染什么病。”
“火气咋那么大啊?”她笑容依然不减,使郁青也佩服她的度量,“你说出一个愿望来,我可以帮你办到。”
“噢,”郁青说,“现在是夏天就好了。”
“我说的是真的!”她稍微提高一点声音说,然后声音降下来,回到原来的高度,“只要是现实的,在这个城市里能办到的。”
“那么交换条件是什么?”
“你都已经说了,没有什么病传染给你的。”
原来又是一个女人看上了他。可是郁青毫无兴趣。“我的愿望太大,”他说,“你不行的。”
“那么就算了吧,”郁青说,“你是第一个不愿意相信的。”
郁青听她口气不小,倒还有心试试了。他简单说了几句自己所受的打击。
“好,”她说,“只要你把白马公司的名称和负责人写给我,其他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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