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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女人游车河,当然是件开心事。我最想的,是到“皇庄”体验一下印度大胡子帮开车门的快感。在繁华街区逛了一圈,我说:“去皇庄喝咖啡,好吗?”艳艳兴致极高,欣然答应。
高尔夫车在“皇庄”属于低档,印度胡子总算给面子,满足了一下我的虚荣心。挽着艳艳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堂,居然有人认识我。
检察官之死(14)
“老文,文革,往左边看。”以为是谁呢!向东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长长的胡子晃眼看像个老外。自从那天知道他盯梢盘新华后,我电话也懒得接他的。
“你够神的。”我们走到他跟前,“跟踪我,能算出我要去哪,你改行算命准发财。”
向东不看我,看艳艳笑说:“有空上我家坐坐,我那口子听我说起你,整天和我念叨。”我说:“想让你家小潘把她教成母老虎呀?你家去不得。”
“去!我偏要去。”艳艳对向东说,“明天去行吗?”向东说:“行,明天下午一起吃餐饭,你们玩去吧!我等人,不陪你们了。”
在咖啡厅坐下,艳艳问:“向东的太太,真的很凶吗?”我说:“货真价实的河东狮子,知道我为什么三十出头才找你吗?那是因为看见她,患上‘恐妻症’,差点出家呢!”
“胡说八道。”她娇嗔的样子,我百看不厌。
咖啡厅里,播放一种听了让人想小便的萨克斯乐曲,说话的人,大多窃窃私语,我的手机响声引来注目,艳艳低声说:“到外面去听。”不是有佳人相伴,轿子抬我也不来这种鬼地方。
“又是你,为了听你的电话,我差点被驱逐出去。”我出到外面有意大声吼。向东说:“妈的,这几天打你手机老是不接,刚才艳艳在,不好意思讲,喂!你还有钱吗?”
“要钱干吗?在外面养女人了?”这家伙除了占我点小便宜,从不开口借钱。
“什么话?我房改差两万多,老婆逼得紧,你有的话,拿来我应急,我……喂!你们找谁?”向东好像跟别人搭上话,有个声音叫道:“砍他!”紧跟着,手机里响起一声大吼,或者说是惨叫,是向东的声音。我心里大骇,颤抖着对手机喊:“你在哪?你在哪?喂,说话呀!你说话呀!”只听见一阵吵杂的声音。
不祥的预感狂潮般袭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对手机狂喊。可能声音太大,两个保安过来说:“先生,请小点声。”我厉声道:“我朋友被人杀了!”
“在哪里?”保安动容问。我说:“在手机里。”他们一定当我是神经病,一人一边抓我的胳膊往外拖,任凭我大呼小叫。
被拖到大堂,我蛮性大发,奋力挣脱保安,跑到总台。
“半小时前,有个高个大胡子你们看见吗?”我问总台里的小姐。保安又围过来,我说:“等我一分钟。”小姐说:“你是说坐在角落那个大胡子,他上楼去了,我看在那个厅……嗯!在……武则天,四楼。”
“马上打110。”我说着跑向步行梯,两个保安紧跟在后。
怎么静悄悄的,我附耳在“武则天”包厢门上听,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
“耍我们呀?警察来了有你好看。”保安忿忿说。我也希望是个玩笑,可开门进去我差点昏倒,两个保安只看几眼,先后出去呕吐。
我抱头蹲在门边,适应空气中的血腥味,泪水模糊双眼。向东像匹倒毙的骏马横在地上,鲜血把周围的绿地毯染成黑色,不少内脏已溢出身体。我拿纸币想擦净他沾满血污的脸,他的眼皮动了一下,我顾不得肮脏抱起他的头,他的眼睛好像睁了个缝,喉结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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