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能提前支取吗?”
“负的,要吗?”
“要,我给你送去。”
……
我突然意识到不能再讲了。
“我还有事,先忙了,再见。”
等了一会儿,那边才回过来,“好的。”
手机陷入沉默。
楼下有个餐厅,我准备在节日这天犒劳一下自己,点个牛柳盖饭之类的东西吃。花钱是一种享受,尤其是你觉得一无可取的时候,竟然还能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花钱,简直是对自己信心的最大安慰!
“五一”那天,我泡在网上看完了所有最新更新的和没来得及看的小说。
回宿舍的时候,除了小张还有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胖胖的,笑得很温和,“你好,我是常沛,新来的。”
“哦,我是孟露。”我揉揉眼睛,看电脑看得有点儿眼花,“子皿孟,寒露的露,我是销售部的助理,也是今年新来的。”
“哦,你就是孟露。我听公子提到过,呵呵!以后还要多多指教啊!”他笑容可掬,如弥勒一般弯弯了双眼。我对看不见眼珠的人天生抗拒,只是点点头。
他们是销售,我是助理,指教谈不上,支持是肯定的。
“五一”节是我自己的节日,但漫长而枯燥。唯一的好处就是我终于学会打字了,而且不用看键盘。因为我找到一个聊天室,在那里彻夜胡聊了一个晚上。从此,我对键盘不再陌生,开始上网搜索bp;再上班,我觉得自己不是菜鸟了。
公司里没有秘密,我和新来的神秘大佛是同校兼同班同学的消息不胫而走。王清跑来埋怨我没有提前告诉她,我只好把两个招聘单位不一样的原因又说了一遍。
王清倒想起一件事,“露露,趁还年轻,你还是弄个北京户口是正事儿。你看你同学就很有心计,你得跟人家学学。”
我万分肯定自己在想象那张纸片,但这时候的嘴巴似乎没有那么大了,我依然口是心非,“有那么严重吗?有户口有什么用?”
“什么用不好说,至少是个根儿啊!你总不能这么漂着吧?”
“北京漂着的人多着呢!能挣钱就好了。”
“钱钱钱,最近老听你说钱,你真那么缺钱啊?家里有事吗?”王清关心地问。
缺吗?
记得小时候每次出去玩儿,吃了零食还想吃的时候,老妈就说没钱了。看我要哭未哭的样子,就会说:“看我给你变钱啊!”于是在大马路上,老妈拽着小小的我,跟个魔术师似的,口里念着“变变变”。哎,真能变出一块、五块的,我又能吃冰糕了!一直到上高中时我都坚信,我们家不会缺钱,因为我妈会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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