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握住我的手,安慰我,“良一,你醒一醒呀,鬼绝真的死了。”我听了安仁的这话,顿时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安仁,他坐在我的床边。我迷迷糊糊睁开自己的眼睛,问他:“安仁,事情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呢?到底要怎么样章介和原介两兄弟才会罢手呢?”
安仁也说不清楚,只是在我面前摇摇头。我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冰窖里面,不能动弹。我抱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嘴里一边在喃喃自语:“他们都死了,一个都没有留下,为什么,下一个会不会是我。。。。。。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死。”眼睛里面满是眼泪,我一副不安的样子望着,安仁将我搂在怀里,拍拍我的背:“你别担心,章介和原介他们两兄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忘记这些事情吧?”
“真的可以忘记么?为什么我觉得生活在这里,这么的痛苦。”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他安慰着我。
我看了看他,点点头,又躺在床上睡下。目送着他离开房间,我闭上眼睛打算继续沉睡。
“你睡得着么?”一阵刺骨的声音窜入我的耳朵里面。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脸坏笑的章介。没有多看他一眼,我将头扭到了另外一边,他站在我的床边,“良一,你的忍耐力只有这么一点么?不知道你需要忍耐的么?”
我握住自己的拳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觉得,你这样,你有意思吗?鬼绝,森木佐都死了,下一个不会死的人就是我吧!”涨红了眼,我怒视着他。
他也不生气,只是一味地盯着我,然后开口说着:“你想为他们打抱不平,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然真的就会连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我忽然认命似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对着在我面前恼怒的章介说道:“先生,出去的时候麻烦带上门好吗?”
章介没有出去,反而将我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一手揪住我的衣领,警告我,说着:“良一,我告诉你,现在是你愿意不愿意,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给我待着,或许我还会将你送回中国去,要不然你就准备死在日本!”
“我还能回去,回得去吗?谁会接纳我呢?”三个问题,问得章介哑口无言,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怎么可以洗涤掉身上的污垢呢?
章介忽然嘭的一声,关掉我房间里的门。我望着天花板发呆,回想起森木佐和鬼绝的样子,整个人陷入了一场混沌之中。鬼绝和森木佐死的样子还清晰的印在我的脑子里面,只要一有空闲的时刻,我就会想起这两个人。
每次到了吃饭的时候,都是安仁将饭端到我的房间里面的。
“起来吃饭吧?”安仁端着一碗稀饭,将它放在床头柜边。他细心地将我枕在头上的枕头,放在我的腰上,让我靠着。
我看了一眼碗里的稀饭,然后微笑着说:“安仁,你可以不必这样做的,我会下去吃饭的。”
安仁拿出一张纸巾,放在我的手上,边说:“他们在下面商量着关于下一步的计划,我给你把饭端上来,也是想自己的耳根清净一点。”
我不禁抿着嘴笑,怎么会有这样的黑道人物呢?居然不想参与黑道的事务。我吃着碗里的稀饭,望着安仁的脸,问了一句:“安仁,你为什么会在山口组里面出现呢?难道你也是逼不得已才出现在山口组的吗?”
安仁扑哧一笑,“你没听说过,章介和原介还有有一个弟弟吗?”
我愣住了,然后放下手上的碗,疑惑地说着:“你是他们两个人的弟弟?”
他点点头,我顿时心往下沉。他换上另外一副严肃的样子,说:“其实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比较复杂,可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老头子的儿子,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可以忤逆他的意思。”
我没有说话,盯着他的脸看,更像是在他的脸上找出一点和他们两个人相似的地方。我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他比章介长得温和,他的微笑会让我放下所有的戒心,他比原介更像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我没有什么好问他的。只能竖着耳朵听着他想说的一切,忽然他不再说了,将我搁下的稀饭重新放在我的手上,微笑着催促我:“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下去走走,呼吸一下外边的新鲜空气,老憋在这间房间里面,会憋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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