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生点头，“是我。”
“你都看到了？”
陈嘉生微笑，“不仅看到了，还听到了。很精彩。”
沈天宸轻轻叹了口气，苦笑，“还真是热闹。”
“所以说，你是怕我听到那些话我生气，还是那些话根本就是言不由衷的？”
这话太直白，也太犀利，所以沈天宸选择了拒绝回答。
沉默了几秒，陈嘉生才蹲下身子，接着问：“我不想问你们之间发生了多少事，我只想说一句，你越是说那么难听的话，事实上，你自己才越难受。而其实，就算是你什么都不说，你也很难受。要不然，你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也不会在别人的拳头下，毫无还手之力，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毫无还手之心。”
沈天宸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冰冷的地面，能让他混乱的心给冷却下来。
“你刚才说，除了这条命，和这身衣服，别的东西，别人都可以拿走。是不是这么些年，你已经习惯了不断的失去？还好，至少你还明白，你的命，和你的身份，你的骄傲，是不能失去。既然这样，那就说明你还有救。是不是？”
“有救？”沈天宸突然睁开了眼睛，哈哈笑了起来，苦的却仿佛在苦水里浸泡了一千年一样，“我还有救？我能做什么？别人愿意给我出路么？那女人愿意给我出路么？！”
陈嘉生笑，“出路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去找的。而且，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你做些什么，不要什么事都记在她的身上。她比你想象还要傻。真的！如果你误会了她，总有一天，你会比任何人都要后悔。”
沈天宸没再接话，而是挣扎着开始想要站起来。
韩晟伸手适时扶住了他，“我送你去医院。”
沈天宸摇了摇头，眼睛盯着陈嘉生手里的小提琴看了两眼，又苦笑，“后悔？一个恨我入骨的女人，对我无论做什么都不算过分，何谈后悔？”
“她到底做了什么？你看到了？”陈嘉生很不满意沈天宸这种主观臆断的态度。
而沈天宸只是自嘲的笑，似乎这个问题根本懒的回答。
“我送你去医院吧。”陈嘉生看着沈天宸根本连路都走不稳，又一次伸出了手，“你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有什么事，咱们酒醒之后再谈。”
“我没醉。”沈天宸推开了他，很明显的拒绝，“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比谁都要清醒。……事实上，就算一个人烂醉如泥，胸口突然插了一把刀，无论如何都会被痛醒的。所以，我现在真的很清醒。真的。”
沈天宸抹了一把脸，伤口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似乎觉得连这声痛苦的声音都会让他觉得丢脸，所以连看也不看陈嘉生一眼，就兀自挣扎着想到大街上去叫出租车。
陈嘉生暗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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