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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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人此时的神色颇费傅燕思索:他这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模样是由何而生呢?自方才将那物件摆出,这少年便发了狂似的要扑过来,若非侍卫阻拦怕是已将凶器得手……

        说起这凶器,傅大人便又茫然了:沈境说它是乐器,今日看来竟越发像是如此了,况且经工匠检查,未发现有暗藏利器的机关。傅燕眯眼观察堂下之人,抛开夷人之怪相不提,那双眼目虽泛碧色却也清澈了然,不似歹人之凶横残忍;肤白且薄,身长有余而厚实远欠,配上那头黄不溜秋的短毛和他现在一脸的肮脏倒似一只大活猴——以这样一副尊容能在光天化日混进皇宫深院,莫非确有高招?傅燕不禁将心提了起来。

        “大胆夷人!你是如何混入皇宫,欲行何歹事,此物又系何用途?还不速速招来!如若不然,本官与你大刑伺候!”

        “!”

        “大米?胡言乱语!来人,上刑!”言罢,傅大人丢出一根筹子,只听劈啪一声落地。

        手下侍卫听这声响,知道大人只是威吓并不急于逼供,也不挽袖子,纷纷站到那少年周围,为首的用杖顶住他的脊背将他摁倒,其余侍卫一并举起棍子如打夯般将他压住。话说这小子到底年轻气盛,哪肯伏这压制,嘴上用夷语不干不净地叫骂,趴在那里四肢乱扭,衣着又单薄,上身仅着一件短汗衫,下面那条窄裤紧裹着腿,把个后部的形状着着实实地显出来——如此粗鄙的夷人,连侍卫这样的武夫也观之不雅。

        “喝——”这种倔强的犯人,挨不过两杖也就老实了,侍卫们为了制住他的气焰,开头几杖下手较重。

        果然清静了许多,侍卫们并不是狠心之人,况且大人示意在先,末尾几杖俱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但到最后,在场的都发现不对劲了。

        “禀大人,犯人不堪刑责,已然昏过去了。”

        “这……”傅燕这才想起犯人在押解出来之前,已经在天牢里不吃不喝桎梏了两日之久,虽然一时嚣张,然元气已是大损。唉,失策失策,若用冷水将他泼醒,恐怕等不到画押认罪,当下便是正法了。“罢、罢,拖回天牢,喂些米饮,改日再审。”

        由是想起沈大人的话——这案子,拖着审审就是,人却万万不能给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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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涉右手把着一只白玉卧犬镇纸在书案上游走,不时碰撞上那只白瓷雕花的笔筒,偶尔还停在它边上点着“狗”头吠叫几声,心里发出只给自己听到的冷笑。

        一个阴柔甜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启禀万岁,大学士沈境沈大人求见。”

        “宣!”高涉头也不抬,大声下令道,手里的玉犬还在撕咬笔筒上的葡萄叶。

        太监接到命令跑到前面高声唱颂去了,片刻,穿一身利落官袍头戴端正官帽的沈境步伐风劲地踏入御书房——

        “臣悉音阁大学士沈境,参见吾皇……”

        “平身。”

        高涉懒洋洋地招呼,压根就没打算下跪的沈境埋下笑意,挺直腰,轻步踱到书案前站好。

        “皇上又在让小白吃什么?……咦?这怎么不是原先那个蛤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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