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一块松动的朽砖被踩溅出污水,昨日下过雨。众奴仆慌忙奔来为皇帝擦鞋,被高涉不耐烦地遣散。
“朕不是下令整修此路吗?为何还是如此?!”只回头对八喜质问。
“回皇上,此事系陛下南巡前吩咐的,老奴对下面传达后便也随驾离京,大约因此搁置了。”八喜神色谨慎,小心翼翼道。
“推三阻四!”高涉甩动袖子,恼怒道。
“老奴办事不利,望陛下责罚!”
高涉却不作声,径直走了。众人急忙尾随。
终于还是到了。
眼前的宅院始终是那般景象——冷清、荒芜。高涉无声叹气:当初为何要将他安置在此,是想借他的脾气一扫这冷宫的阴郁?当初呵,好像所有的事都没问过他的意愿,一味按自己喜好摆弄。而后才明白,将他轻视的初衷其实是对自己此时的极大嘲弄呢。
“皇上,到此留步罢。”八喜不忍,上前劝阻道。
高涉略绕开他,坚决推门入院,对方只得嗟叹。
瑞喜一见进门之人,当下怔了,喜也不是哀也难发;竟至哆嗦起来,喉中呜咽不绝——
“皇……皇上?!”连下跪都忘了,执着笤帚,于院中发愣。
高涉见到他,也自感慨,不教人怪罪其无礼。上前轻声道:“还有谁在?”
瑞喜已然哭泣起来,抹去泪水,这才跪下低头道:“除了奴才,还有金公公。福公公前者应调去了别处。”
一切又回到从前了。高涉看着这名小太监,想起他与珀希的交情,顿生同情之感,忍不住还想往他头顶拍拍。只是抬了手,没落下,怕惊到他。
“领朕进去看罢。”叹口气,抬头望天道。
屋里还是打扫得干净,却被不住一股沉寂,揭穿凄凉的真相。
走到那间房前,高涉屏住气。以往,他也是要顿一顿才会进入的,却不似这般无望。
“都留在外面。”话音过后,准备揭起压抑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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