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已经被抓到,”母亲难得多说了几句话,“大致是生意上的纠纷,对方不甘心破产,就用这种办法报复。”
“真是商场如战场。”真可怕,没了命,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只辛苦我母亲,不过求仁得仁,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听到这样爆炸性的消息,我情绪复杂得难于言表,哪还有心情选衣服?连说不要买衣服了我们还是走吧,母亲却罔顾我的意愿,领着我在店里转了好几圈,从内衣到配饰都买个够,大有把我的衣橱统统更新一次的架势,又让司机拎着十几个袋子拿到车子里,然后又要带我去楼上的会所喝下午茶。
坐下去没多久,咖啡上了桌,母亲用小勺子搅了搅咖啡,这才徐徐开了口。“在瑞士还待得愉快?”
我点头,“相当愉快。”
“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不信她不知道我和顾持钧这个暑假的动向,但和盘托出,“先在顾持钧家里住了一周。然后去了阿尔卑斯山,顾持钧在山上有栋小木屋,我们在那里住了一个夏天……”
她锐利的看我一眼,“他家人你都见过了?”
想起在顾家发生的事情,我忍不住微笑,“是啊,都见了。顾家人统统学富五车,不论是伯母还是他的兄嫂二姐。一家学者,但却一点都不呆板,为人很好,有趣,他妈妈是位非常有名的科幻作家,写的小说很有趣。”
母亲表情莫测,看不出什么心思,淡淡说:“是吗?”
“您不知道?”我有些诧异。他们认识十多年,这些事情恐怕是早清楚了。
“听说过一点,没见过。”我想,那说明也不是太熟。
她答了这句后,手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平息心情,“你说你和顾持钧是朋友关系时,我给了你信任。”
我很感慨,我当时跟她表态绝不会跟顾持钧有超过朋友以上的关系时,当真发自内心,半点都没想到会和顾持钧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说真的,我根本控制不了和他的关系,一切都是他在主导,我只是没有抵抗力,陷下去了,太高估了自己。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这也不怪你,”母亲摇头,用冷静的表情为我开脱,“顾持钧这个人,只要他有心,收服十个你都不在话下。”
“所以……您是觉得我们差距太大,他欺骗我感情,于是对我始乱终弃?”我干脆直说,“别的不说,妈妈,就算看在您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做这种事吧?”
“我没这么想,”母亲否认,“但我认为,你们不合适。他比你大了足足十岁,他现在可以陪你,等年纪大了后怎么办?你和阿修更衬一点,年龄接近,认识很多年,彼此非常熟悉。”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嘲讽根本没藏,“也是,林氏的二公子当然是更好的选择,不论是家世还是财产。”
“你怎么会想到这头?”母亲眼神一凛,微皱眉头不悦道,“我梁婉汀的女儿,何须仰人鼻息?我的都是你的。”
这回答当真出乎我的意料。随后一想,我有点恍然大悟。母亲的身家多少我不知道,但我想,再如何丰厚对林氏来说都是九牛一毛,她嫁了林伯父后,当然不需要自己再花费什么,而她似乎也没什么更亲近的家人,大抵也只能把钱留给我了,她不知道的是,我并不想要。
母亲沉默半晌,又再次开口,“许真,我劝你,是因为你是阿修的唯一,但不是顾持钧的唯一。我这双眼睛,没有看错过。”
我想,到底我不在国内这一个暑假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佩服林晋修,不知道他在我母亲面前表演了什么精彩的戏码,能让她产生这种“深刻”的感想。我是林晋修的唯一?这简直太可笑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最可恶,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装作很了解的样子,从来没有涉足过我的生活,却在我面前大放撅词?我发觉自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可却更加面无表情。
看我不做声,母亲又拿起放在咖啡杯旁的手袋,离座而起。“阿修前几天出院,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探望他。”
我想我母亲说得有道理,于是一小时后我再次来到了林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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