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幽黑,彼此都没看到对方。“啪”声响,房间内亮起了黄光,唐禹森摸到开关。二人暴‘露在灯光之下,韩宝琦满脸通红,暴躁如雷,唐禹森却在看清她时皱了皱眉。他走到床边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转身为她披上。
神经兮兮的,半夜三更找上门乱吻她一通,谁允你这么做的?韩宝琦拉着衣襟走到椅子气呼呼的坐下,看也不看他一眼。
唐禹森走过来在她身前蹲下,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叫:“小宝。”
韩宝琦甩了甩,没成功。他把她的五指紧紧攥在手里,深深地望着她。韩宝琦避开他的目光,问:“你怎么回来了?”
“小齐中午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我怕你……做傻事。”
做傻事?她是那么脆弱的人吗?连日来受的委屈无处宣泄,他偏要自己撞上这个枪口。韩宝琦厉目一瞪,冲他发脾气:“怕我做傻事?所以你赶着回来英雄救美吗?唐禹森,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她怒火冲冲,唐禹森却神色平静。他没开口,只拿一双墨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四周的冷空气顿时降至冰点,也慢慢令她清醒。他只是关心你,你拿他出气干啥。鼻子发酸,韩宝琦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说句对不起,但嘴巴却抿得紧紧的,怎样也开不了口。
韩宝琦,你就骄傲吧,你已经被这身傲气害得一败涂地,仍不知悔改?
“肚子饿吗?”他突然问。
韩宝琦闭上眼,不敢看他。他总是很能忍,忍受她的无理取闹。
“先穿好衣服。”他松开她的手,撑开披在她身上的大衣,再抬起她的手。韩宝琦就像个布娃娃似的,任他三两下帮自己把衣服套好。“出来吧。”他拉她起身,紧紧了握住她的手,迈步走了出去。
客厅里透着白色的灯光,茶几上堆了十几罐啤酒,喝光的两个罐被扔在地上,而那盒吃剩的盒饭,菜和肉里的油早就结成膏。他把她推到沙发坐下,把饭盒盖上拿走,又收拾了地上的垃圾。
韩宝琦看着他走向厨房,亮灯,动作纯熟地找出锅子盛水,再放在燃气炉上,开火。说不出什么滋味,曾经狠狠地把他推开,恨不得此生永不相见。发誓要出人头地,免被他看死。那么努力,到头来徒劳无功。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没觉得有多失意,因为……他又伴在身旁。
温热的液体在眼角涌了出来,骄傲至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爱着他,可已无法再过回以前的生活。人就是那么矛盾,韩宝琦起身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对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默默流泪。过了一阵,直到门外又有人敲门,她才哽着声说自己没事。
拿毛巾洗了把脸,上了趟厕所,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着两碗面条。
“快来吃吧。”他递来一双筷子,韩宝琦接过坐下来。
屋内就只剩咀嚼的声音,谁也没开口,大概过了十五分钟,面条吃完,韩宝琦放下筷子,没走开,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蛮孩,闹过后知错了,乖巧得让人心痛。
唐禹森也停了筷,抽了块面纸给她擦嘴。似是不想如此亲密,韩宝琦拿了面纸自己胡乱印了几下。
一番动作过后,又恢复宁静。唐禹森把双腿从桌下挪出来,转身对着她,轻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韩宝琦盯着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撇撇嘴:“你不是说都知道了吗?”
“小齐只告诉我,说工地的材料出了问题,致成现在要你们赔偿。”见她不作声,低垂着头,两手互拧着手指,看着很不安的样子,唐禹森忍着拍她头的冲动,继续说:“我们不要去想池军为什么要冤枉你们,他肯定不会为钱!”至于为什么,其实答案很明显。池军,只在乎他的侄子,而那天在酒店意外的会面,唐禹森能明显感觉到那个传说中做生意阴险狡猾的男人眼中,对宝琦深深的敌意。所以当晚回北京之前,唐禹森才会打电话给小齐,让他有事记得知会自己一声。“你有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
“池军说,让我去求池唐。”
唐禹森有些了然:“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你跟池唐关系一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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