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既然说想她了,她就得万里迢迢的奔赴过去,一解他的相思之苦,这是义务。提着行李,站在柏林机场的时候,向安之突然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柏林的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飘着绵密的雨,秋到深处,冷气逼人。
机场人来人往,大多是异国面孔,各种陌生元素劈头盖脸的扑过来,向安之没有任何新奇之感,只觉得迷茫空洞,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等着戴苏城来接她。
“rr!”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毫不在意,木然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而后,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见一个中年男人对她歉意的点了点头,缓步离去,很快混杂在人群中,找寻不见。
她猛然间就石化住了,时光像疾速在倒转,她脑子里天旋地转,一下子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那张脸,埋藏在记忆深处最不能触碰的那张脸……
她疯了一样拨开人群,横冲直撞在人潮中寻找,全然顾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她的脑海中只剩下那张让她痛恨又思念的脸!可是,她找不到他了,他就那么昙花一现,又消失了……
心底涌气莫大的委屈,这些年,她孤孤单单一个人,所有苦痛负累,只有自己挨着,不敢怨不敢恨,甚至连他的样子,她都不敢去想,怕一想,就没有勇气一个人走下去。其实,多少次,苦到极至、脆弱到极至的时候,她都想问一句:爸爸你去哪了?你为什么抛下我们?
像一座轰然倒塌的墙,再无法建设,只有满地的断壁残坦,她终于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人声骤然嘈杂,各种语言混乱交织盘旋在她的头顶,她埋首在膝盖里,阵阵抽噎,对周遭一切似无所觉,
不知哭了多久,她感觉有双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只隐约看见一张脸的轮廓,挡在脸上的发丝被抚开,她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安之,你怎么了?”
她拼命的摇头,埋首在他的风衣里,哭得更凶。如同漂荡在茫茫海上,突然抓住了一块浮木,仿佛他是她唯一一个可以逃出生天的法宝,须得紧紧抓住不放。
位于柏林近郊的花园别墅。
戴苏城的车子停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下,向安之在副驾驶上睡得很沉,他黑色风衣覆在她身上,她蜷在坐位上,半张脸挡在领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戴苏城单手撑在方向盘上,支着下巴静静看着她。她皮肤很白,基本没什么血色,但胜在白得均匀,如新出窖的白瓷,微微泛着光泽;睫毛又浓又密,一根根覆在眼睑处,投下黑色阴影,无辜又动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睡着的样子,相比她醒时的波澜不惊,他更喜欢看她沉睡时的毫不设防,卸下所有坚硬的外壳,她就像个无辜的孩子,让人想捧在手心抱在怀里好好的怜惜珍爱。
她也确是,值得所有人去珍重对待的女孩。
他不自觉的伸手,轻轻触在她光洁的脸颊,她似有所觉,眉头下意识的一皱,他像被烫到了一样,倏然收回,可为时已晚,她已缓缓睁开双眼。
“醒了?”戴苏城收拾起满脸的狼狈,镇定的问。
向安之茫然四顾了下,揉了揉发胀的鬓角,一时有些反映不过来。“这是哪儿?”
“我们柏林的家。”戴苏城简短的说着下了车,绕到另一边帮向安之打开车门,在她犯愣中,突然一弯身做出了个惊人举动,他把她抱了起来。
向安之惊呼了一声,一眼瞥见门口立着的两个女佣正捂着嘴窃笑,她羞得满面通红,推了推她的胸膛,恼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戴苏城丝毫不理会她的反抗,笑意翩翩的执意抱着她步上台阶,对于她的抗拒,他这样解释:“你再这样,她们会以为我们在打情骂俏的。”
这招很有效,向安之果然安份下来,把一张早已菲红的脸扎进戴苏城怀里,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任他抱进了门,戴苏城蓦然响在她头顶的笑声,听去十分的爽朗。
他一路把她抱进卧室,叫佣人帮她放了洗澡水,嘱咐她道:“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晚饭时我再来叫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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