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翠听陛下让她过去,便小心翼翼的又走上前两步,“皇上可要喝杯茶?”
刚才推了她一把的内侍正是庆仁皇帝的身边的总管曹公公,闻言不由直撇嘴,这夏秀女除了喝茶就没别的事了。
话说这位夏姑娘很有点时运不济,霉得可以,刚一进宫就得罪了太后,被罚在万寿宫做了很久的洒扫之事,好容易陛下看上了她,又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宫女坏了好事,让陛下在来她这里的路上硬生生的拐了弯,此后数日一直心神不宁,除了那踪迹全无的美人再也想不起其它人。
现在总算是又想起她来了,还不赶快奉迎一下,大晚上的没事喝什么茶啊!
看看润翠实在是没有伺候人的天赋,杵在那里,一副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的样子,只得自己领着另两个宫女上前,“陛下可要先宽宽衣?”
庆仁皱眉看了他身后两个宫女一眼,站起身来,“不用她们,”站起身来招手叫过润翠,“朕去内室歇着,你来伺候。”
夏公公陪着小心道,“夏秀女的品级不够,月华殿这边一应的物事都不齐全,正在赶着让人在后面收拾陛下的休息之处,还得一小会儿才好,陛下要不喝杯茶再等等?”说完之后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怎么一不留神也跟着夏姑娘一起犯起傻来,大晚上给陛下喝什么茶,这位要是晚上太精神睡不着,累的可是他们。0
幸而陛下没有搭理他,还是要往里走,“那你们先收拾着,朕不耐烦坐这里,先去夏姑娘的房中歇着吧。你们在外面候着,叫了再进来。”
润翠眼睁睁的看着陛下横冲直撞,大模大样的就进了自己的房中,一屁股在床上盘膝坐着的苍梧身旁坐了下来。
他看不见苍梧,润翠可看得见,见他平安顺利的坐下,不由大松一口气,还好,没坐到仙君大人的身上。
否则凭着苍梧的臭脾气,这种大冒犯肯定不能善了,搞不好会拼着显露仙迹,也要把这陛下扔出去。
就算不扔到东海里去喂鱼,那至少也要扔进御花园的荷池里淹一淹,那池子很大,据说中间的地方水还挺深,旧年里曾有宫人溺过水。
不知这人间的真命天子在天庭身价几何,从水中捞出来后值不值得再给他喂颗还魂丹什么的,不过这些天听苍梧的口气,好像是没怎么把他当回事。
庆仁不晓得危险,抽抽鼻子笑道,“你这房中好香啊,当真好闻,这味道朕以前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侧头想想,“却是在哪里闻到过呢?”
沉思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摇摇头,轻轻一跺脚,“来帮朕把靴子脱了,再坐到边上来给朕敲敲腿,顺便陪朕说说话。朕这几日四处找人找得心烦意乱,看见个穿着宫娥服色的就想发火,还是你来吧。”
苍梧的脸慢慢拉长下来,转头看着身边的不速之客,润翠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境使然,忽然觉得屋子里冷了许多,一时间寒气四溢。
只见苍梧的眉毛竖起,缓缓抬起左掌,一道小小的电闪划过掌心。
润翠大惊,眼明手快,一个箭步抢到近前,一侧身,挤着坐在了他和庆仁之间,露出一个大笑容,“陛下想我陪着说些什么?”背过右手拉着苍梧抬起的胳膊,使劲往下压。
庆仁皇帝被她的粗鲁举动搞得有些愕然,没见过哪个后妃这么没规矩的,急成这样,自己一说要她陪,就立刻贴身坐过来了。
愣了一下又觉得十分好笑,“你干什么?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做这等鲁莽样子,像什么话!朕的靴子还没脱呢。”
润翠看看他脚,只得委委屈屈的想要起身给他脱靴子,心道这进了宫之后身份日低,前一向才被当成了洒扫的粗使宫娥,干了快两个月的粗活,这又变成小丫鬟要给人脱靴子了,苍梧贵为仙君也从来没有支使自己做过此等事情。
当然了,就算苍梧有支使,她也不会干就是。
一挺身,却没站起来,是苍梧从她手中抽出了手臂,转而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润翠再努把力想要起身,发现压在肩上的力道很大,她还是站不起来。
庆仁看她样子古怪,脸都涨红了,就是坐着不肯动,奇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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