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翠无语望天。
自从苍梧掉进了她的小院子后,润翠就再没用过麝香、梅香、安魂香、百合香、檀香、沉香、木香、冰片、薄荷、白芷……之类的东西,以前的香袋,香囊,香角,小熏香炉子也统统收了起来,皆因上仙大人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说都难闻得很。
润翠有时气不忿,就会悄悄把自己想要熏香的帕子,汗巾之类的放到苍梧的身边去,暗道你不许我用香囊,那没办法,就借你用用吧。
现在这位被润翠时常当香袋用的上仙正挤着站在她和陛下之间,那不香才怪呢。
这个香味她解释不了,对于什么名不副实的兰妃更加没有兴趣,只好接着把庆仁皇帝的注意力引到七阵图上去,“陛下,我讲的这只是较为浅显的一种阵法变化,此阵若是运用得自如得当,威力不可估量。”
庆仁眼睛一亮,“当真!”微微探身过去,一把要去握润翠搭在桌沿上的手。
苍梧速度奇快,将自己的手掌一翻覆在润翠的上面,被陛下一把抓个正着。
庆仁皇帝正热切看着润翠,没有发觉自己抓住的玉手位置有些不对,稍高了点,反而细细捻了两下,感觉了一下掌中的温润玉滑,“润翠,朕记得夏侯家的子侄都资质平平,就一个,一个好像是他家的老二,勤勉上进些,不过也称不上奇才,偏你怎会懂得这许多?”
润翠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苍梧大人那张玉颜之玉,已经由羊脂白玉变成了寒冰青玉,只怕他立刻就要翻脸了。
情急之下,假装不好意思,垂首抽身,退开了几步,好让苍梧能趁势把手抽出来,“陛下谬赞了,我一个深闺中的女子懂得什么,这也是机缘巧合,是我小时候,家中给姐妹们请了一位四处游历,正好游到了京城的饱学之士做西席,他看我还算好学上进,就多指点了我一些罢了。”
“哎呀!”庆仁惊讶,“这天下可当真是藏龙卧虎,竟隐有这般高人,他却为何不入仕为官,将满腹所学报效朝廷,自己也能博个荫妻禄子,光宗耀祖的功名。”
润翠摇头,“我那老师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世外高人,去夏侯府里做西席也是一时兴起,没两年就辞去了。他临去时告诉我他游历天下多年,已经有些倦了,准备隐居去京城西边的石门山中,陛下若是真的想要得七阵图的精髓,那便要派上两人跟我去石门山请他传授才行,我这点粗浅见识实在是顶不得什么事的。”
石门山(一)
润翠在午夜时分方才恭送走了陛下。
陛下这一晚过得十分充实,先是对精妙无比的七阵图得窥一斑后,心中万分兴奋。再听说若想得七阵图的精髓就必须要派人跟着润翠上石门山去向她的老师求取,不由又开始犯起嘀咕。
“你是朕后宫中的女子怎能轻易出宫去抛头露面,朕另派两个在朝中有体面又机灵的臣子去求取好了。”
润翠摇头,“陛下千万不可把此事当儿戏,七阵图这样的奇珍异宝,世人能见一见就是缘法,可遇而不可求。我那老师是位世外高人,脾气很有些古怪的,我要是不去,旁人去他连见都不会见。当年他就和我说了,我是个女子,以常理论是用不上这东西的,本不欲传授给我,只因当时见我十分好奇,他才粗浅给我讲了讲。后来他曾说,若想得他真传,那我要上山在他身边侍奉三年才可以。”
“要你上山伺候他三年,那怎么行!”庆仁皇帝没想到此事如此麻烦。
润翠假意叹口气,“所以我一开始才没有告诉陛下此事,可是我想着这图于陛下于社稷来说都意义非常,正好太后她又不喜我,那我还不如就先去山上待几年,能为陛下求来七阵图那我也算是为陛下家国尽了些绵薄之力,此生都可无憾了。”
情况竟然这样急转直下,庆仁皇帝一时措手不及,坐在润翠的房中傻了半日,最后道,“朕还准备过几日去和母后好好说说然后就颁旨封你为兰妃呢!那,那这一下子就要再等三年了?”
润翠扯着嘴角笑笑,“陛下,社稷为重,三年转眼即过,您后宫中有这许多嫔妃娘娘不缺我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