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陆振华现在的想法是什么。六十八岁的寿辰变成了一场笑话,小老婆和几个儿女在宾客面前旁若无人上演豪门恩怨,这只黑豹子恨不得一枪把他们全都送进地狱,省的继续丢脸下去。
可是他不能!该死的不能!
这里是上海,不是几年前的东北。这里已经不是他的一言堂,不能因为有人挑战了他的权威而通通送进监狱。即使现在他怒火交织,也只能铁青着脸忍下去,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否则就是将自己的脸丢在地上,让人随意践踏。
“爸爸!明明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人——”陆梦萍被冷冷一喝,心里很是不服气。说什么参加爸爸的寿宴,却穿成这副样子,是装模作样地给谁看啊!是不是想要告诉别人陆家对不起他们,然后再诈骗一笔钱财?这里有不少是她的同学,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丢脸的哥哥,还怎么在学校里待下去!
陆梦萍越想越气,可是陆振华瞥来的冰冷目光却让她咬了咬牙,止住了脱口而出的抱怨。
“既然是来祝寿的,就好好地坐着吃一点东西。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想必你们应该清楚。”好兴致全都被破坏的陆振华盯着从刚才就不发一语,委屈地低着头的四姨太,皱着眉头警告。
四姨太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含泪,默默无语,苍老的脸上明明白白地表现着自己的悲伤痛苦。她一心想要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名分,以便找到机会重新回到陆家,重新回到陆振华的身边,重新享受到富贵奢华的生活。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困苦,好不容易来到上海,怎么可能让机会溜走?
可是四姨太却没有意识到,陆振华是什么样的人,能够看不出她不堪入目的小心思?现在假装无事,心里指不定是多么的愤怒,只等着机会让他们好看。
陆振华只当没看见她的眼神,压抑着心中的暴怒,朗声向众宾客说道:“让各位看笑话了!好酒好菜继续享用,千万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在场的哪个猜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见陆振华不解释这几人的身份,也不会没脸色地继续追问,纷纷举起酒杯道着“不敢不敢”。不过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却无法得知。只是举手投足之间透出的调笑,自可推断一二。
其实陆振华能拉下脸说出这样一番话,让熟知他的陆尔珣实在有些惊讶。想来今天的事情确实让他难堪的很,否则照着他唯我独尊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说出软话?
“老爷子——”王雪琴绞着手中的丝帕,不满地咬了咬下唇,却不敢说什么,目光怨恨地盯着四姨太萎缩的身影。给我等着,要是不给你好看,我就不叫王雪琴!
“妈——”陆梦萍跺了跺脚,冷着一张俏脸,走上前去挽住王雪琴的胳膊。
“璟之,”陆振华拄着拐杖来到陆尔珣身边,皱着的眉头微微有些缓和,“陪我上楼聊聊。”
“好。”陆尔珣含笑点头,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抬脚跟了上去。
“陆伯伯找他干什么?”何书桓看到人群散开,那扰乱了寿宴的四人也各自走到角落坐下,也放下心来。只是依萍自始至终表现的视而不见,让他心里一阵一阵的失落。
“我没跟你说过吗?”陆尓豪疑惑地转过头,看见摇头的何书桓和杜飞,故意吊人胃口地挤了挤右眼,“爸爸很早就认识璟之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跟一个人像这样的投缘,璟之真是太厉害了!”陆尓豪叹了口气,扫了一眼两个同样挺拔的背影,语气有点发酸,“我有时候真会怀疑,到底谁才是爸爸的儿子!”
何书桓闻言微微一怔,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却没有抓住。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尓豪,你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先是认识了我们,然后是陆伯伯。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明显是另有所图!”何书桓完全忽视了自己根本不知道璟之和陆振华相识的时间,思考了半晌得出了自认为可靠地结论。
“够了,何书桓!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像你一样不堪!你倒是说说,璟之到底图什么?”站在不远处的陆依萍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分明是听到了何书桓刚才说的那些话。
“是啊,璟之图什么?金钱?”陆尓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仰头大笑,“书桓,你想的太多了。璟之的家世比我们好太多了,难道还会贪图这些?”
“谁说一定是为了金钱!难道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何书桓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陆依萍,奈何那人根本没有抬头与他对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是说,为了依萍?”杜飞皱着眉推了推眼镜,这不可能啊,璟之不是早就已经看开了嘛?
“如果真是为了依萍,璟之还真是痴情啊!”陆尓豪耸了耸肩,调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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