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僮一个名为“听松”,一个叫做“望月”,和坐在船舱中下棋的另两僮“倚石”、“乘风”都是他这趟出行的贴身仆人。四僮的名字则是从他们师父所赋的一首诗“听松环佩响,望月宵汉长。倚石为扁舟,乘风破云浪。”中化出,颇有些仙风道韵。
汉子揶揄他道:“你们四个调皮鬼里面,就数你望月人小鬼大,满脑袋都是歪念头。小心别又像上次偷喝人家供奉元始天尊的美酒那回,被师父知道后罚你每天劈柴担水!”
望月不但毫无惧色,反而挤眉弄眼道:“张爷要敢在师父面前告小仆的黑状,小仆口不择言之下,只怕会把张爷朝思暮想的那个……”汉子眼中寒光一闪,巨掌忽然伸出,要去拧他的耳朵,望月情知不妙,便缩头往听松身后躲去。
听松早就不满望月称自己为“小厮”,见状飞快地向旁跳开,嘴上嚷嚷道:“望月这小小厮满肚子的坏水,张爷可要好好教训他则个。”他故意在“小厮”前再加上个“小”字,好显出自己比望月大上两三天的辈分来。
望月见无处可躲,猛地低头就要撞入汉子怀中,倒像是自投罗网一般。汉子感到有些意外,手掌疾收,不想望月却伸手在听松肩上轻按,借力一个倒翻窜回船舱去了。
汉子叫了声好,呵呵大笑道:“不争气的小儿,懂得用计耍你张爷了!”,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惆怅之意,暗忖:“如今她恐怕正身陷险境,我就这么一走了之,也不知道做得对是不对。”
他凝望着水面泛起的层层涟漪,不禁回想起昨夜的奇遇来:
是夜他领着手下马不停蹄,直至戌时才赶到鸭集镇装货上船,正要准备启程之际,却对河边泊着的一艘形状怪异的大船起了疑心。
这船可是江湖上一个声名狼藉的帮会“洛水帮”的看家宝贝,轻易不到此间来,加上船沿不时有人手持兵器来回巡视,一派如临大敌的阵势,实在是有些蹊跷。
他好奇心大盛,忙命令手下蛰伏舱中,悄悄将货船驶近些,窥看这帮人玩的什么把戏。
不多时只听马蹄声响,但见数骑洛水帮的壮汉手提灯笼引领着一辆四乘马车款款而至,一行人在大船旁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位绝色少女。这张姓汉子刚看到此二女就惊得合不拢嘴,倒不是因为她们容貌出尘,中土少有,而是缘由他们不久前还打过照面。
就在当日,他清晨赶路时正见到这辆车陷在路旁的烂泥中动弹不得,便主动过去帮它脱离了困境,当时走下马车道谢的就是这两个美女。他透过车帘,隐约瞧出车中还端坐着位窈窕女子,却不知是何人物,心中虽然好奇,也不便立刻掀起帘子唐突佳人。
那时他就可以断定,车中的女子一定非常美丽脱俗,不禁产生了结识这位神秘美女的冲动。虽然他不断地提出各种颇有说服力的理由请求与这三位女子同行,但她们就是坚决推辞。他还曾想方设法逗弄车中的那位美女答话,但车外这两个小丫头实在是伶牙俐齿,教他半点便宜也占不上。
汉子无奈之下,在确知三位女子的马车肯定不往渡口方向赶去后,只得抛下她们先率领马队去往渡口,心里颇为恋恋不舍。却不想人生何处不相逢,自己居然又在暮霭沉沉的渡口见到了她们。
现下他终于得以大饱眼福:那两女又转身恭敬地从车厢中搀下一人来,原来是位脸遮轻纱、身着紫衣的妙龄女子。她甫一下车,登如一轮满月跃然出水,顾盼之间艳光照人,倒令先前两女的丽色黯淡了不少,显然她们只能算是那女子的丫鬟。
他自认在江湖中闯荡经年,美女也交往过不少,都权且当作逢场作戏从不放在心上。但这女子身清如水、步履轻盈,举手投足间竟令他不觉怦然心动,整个人恍如置身梦中,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遇见。
那紫衣女子似乎发觉有双眼睛在暗处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闪亮的眸子电一般地往这边扫来,倒把他惊出身冷汗,连忙避开那女子的目光,装作观赏河景的样子。
这时从船上迈着莲步走下一个轻摇绸扇、文质彬彬的白衣公子来,与紫衣女子交谈了几句,声音虽然若有若无,仍给他凝神远远地听了个正着。
那公子柔声说道:“在下派人于镇口苦候了三个时辰,终于等到姑娘亲临哩!”语气中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紫衣女子只是淡淡地问道:“小女请公子打听那人的下落,公子果真立刻有他的消息传回了么?”
白衣公子连忙赌咒发誓道:“小生如有半句虚言,定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姑娘的亲人,便如同在下的亲人一般,小生定会尽心竭力助你们父女团聚。姑娘先请上船歇息,咱们今夜就启程前往洛阳,只因此事曲折甚多,详情待到船上细说如何?”
听到这里,汉子沉声骂道:“这个娘娘腔,嘴皮子倒耍得挺顺溜!”心中更是不安,暗想洛阳是洛水帮总堂所在,以洛水帮的脾性,怎会诚心帮这几个秀色可餐的女子找寻什么亲人,只怕是另有所图。他忙命行事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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