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变得更加怒气冲天:“给我住口!那不过是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中有愧,想通过这种方式补偿我罢?”这回从水晶镜竟伸出无数柔软的触角来,想从各个方向对陆云谦的身体发起攻击。连朱雀也不免心惊肉跳:“原来蚩尤的灵魂内也隐藏着别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传说中的八爪章鱼。”
那道守护陆云谦身体的白光也随之变化,形成八匹咆哮的白狼,护住陆云谦身体的各个方向。
蚩尤见自己似乎占不到便宜,只得将触角收了回去,冷笑道:“我就再等等好了,要是两个时辰后黄帝还回不来,我看你该怎么办!”
廿二章(现代):遗梦(中)
我在黄帝的指引下凌波而行,直到遮蔽在眼前的浓雾逐渐散去,脚下荡漾的碧波也变成了松软的泥地。前方便现出了一处古代村庄,远远地还能听见鸡鸣狗吠声。
黄帝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道:“我先带你去瞧瞧你在古代出生时的情景。”我心中一动,就感觉身体自然地飘到了某户农舍门前。
那农舍中正传出某位妇人的喊叫声:“哎呀,妈呀,痛死我了。你个陆方,杀千刀的王八羔子,你说过生孩子时要到乡下来陪我的,怎么现在还不来呀。哎呀,哎呀……”我听到“陆方”两个字,浑身就像触电了一样:“这不是我在现代刚死去的那个老爸的名字吗?”
房中还传出个老太婆的声音道:“夫人再忍耐些,孩子就快要出来了,多加把劲儿!”那妇人就拖着哭腔说道:“我不生了,哎哟,生孩子要受这么大的罪呀,这都第三次了呀,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呀!”
那妇人听不进接生婆劝慰的话语,更破口大骂起来:“你陆方真不是个好东西呀,就知道拼命要我为你传宗接代,把种子往地里撒完了就溜,丢下我们这些傻婆娘帮你养西瓜。你把我好说歹说骗到这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鬼地方,就搞人间蒸发了吗?你个风流鬼,都快半年了也不回来看我一下,现在肯定还在洛阳哪家妓院里快活着吧。哎呀,都说瓜熟蒂落,这西瓜也太大了,怎么就是落不下来哩……”
这话倒把我“扑哧”一声逗乐了,但我转念又想:“原来生孩子这么辛苦,当初在现代的母亲一定也受了不小的罪。”忽然对那天竟然以恶劣的态度对待母亲感到了一丝愧疚。母亲现在正做什么呢,应该对我的离家出走感到非常忧急吧?
那接生婆突然惊喜地叫起来道:“快呀,用力!老身看到他的头了!”
妇人便叫得更大声了:“陆方,哎哟,老娘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定然不叫他姓陆,姓猪姓狗姓马姓牛,都比随你姓陆好。你休要再用花言巧语来迷惑我,别以为给我扯几尺缎子,买几个珠花就能哄我开心……”
接生婆却拼命提醒她道:“憋住气用力呀!头已经出来了,快,深呼吸,再来一下!”
“哇--”一个异常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在古代终于艰难地降生了!接生婆也满是欣喜地笑道:“恭喜夫人,是个白胖小子--啊!妖怪,妖怪呀,这小子屁股上长着一条尾巴!”
我不禁吃了一惊,立刻就要推门进去看个究竟,整个人却直接穿门而入,才想起这里是幻界,相当于过去世界的影子。
屋内那妇人抬起身来看了接生婆手中的婴儿一眼,虚弱地说道:“你把他抱过来,我仔细瞧瞧。”我完全没了观察那长尾巴婴儿的兴致,倒是对这夫人感到十分吃惊,她的长相好像我在现代的老妈。
接生婆等妇人看完了那婴儿的尾巴,便将孩子用襁褓裹好放到她枕边,一言不发地转身便往外走去。
妇人有些着急地问那老太婆道:“闫婆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闫婆婆头也不回地说道:“我闫大婶接了几十年的生,今日的怪事还是头回遇见,怎么地也得去别家请些人过来看看,你生的这小子不会是什么妖孽罢?”
那妇人听出闫婆婆话里的意思,不禁浑身一哆嗦,大声唤道:“闫婆婆,你别去呀!这孩子这么可爱,怎会是妖怪呢?桌上有孝敬你的鸡蛋和红糖,婆婆千万别这么绝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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