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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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喝一声,骇了密所一跳,只得讷讷:“奴婢……我遵驸马爷的旨便是了。”

        高泰明心满意足地瞥了她一眼,径自说开来:“密所,你若真遵我的旨,便听我一言,不要掺和你不该参与的事,一切有我应着。”

        密所只是听着,并不出声。

        高泰明继续念叨下去:“至于李原庸……密所,你同他还是生疏些吧!”此人不简单,单看那日李原庸引他八千兵士杀进宫中除去逆臣杨义贞的果敢与决断,便知绝非寻常之人———他不要密所成为任何人手中的一颗子。

        密所仍是讷讷:“他贵为将军,我算什么?比这宫里的砖瓦地泥还不如的下作之人,怎敢同将军谈亲论疏的。”

        她字字句句,全占着奴婢的身份去看去说。听得高泰明乱不自在的,猛地转过身来,他正视着她,“密所,我……我再不是从前的我了,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

        盈盈地回望着他,相较于他的热血澎湃,密所却是处之泰然,安静得好似失聪、失明,乃至……失心。

        第六章膝下千金只为伊亡(1)

        起早还是晴空万里,到了本该艳阳高照的正午反倒大雨倾盆。

        段涟漪瞧了瞧这淋漓不尽的雨,打屋里取了把油纸伞交给屋里正做着针黹活计的密所,“驸马尚在大正殿内,瞧这天一时半会断是晴不得的。你坐了车,给驸马送把伞去吧!”

        密所接了伞,心说要给驸马送伞,派个小厮或是使个宫人都使得,如何叫她亲去?只是公主发了话,她也不好驳斥,接了伞来又道:“这给驸马爷使的伞,当选把绢伞,也细致些,怎生弄了这么把蠢笨的油纸伞?怪粗得慌,叫别的大人看了倒成了笑话。”

        段涟漪摆摆手,笑她不懂,“绢伞好是好的,可这般大雨,若用了绢伞,伞坏了是小,把人给淋了反倒不美。不若油纸伞禁得住风雨,好不好看怕什么,好使为重。”

        她摆弄着手里的伞,又说出几句闲话来:“这伞啊,跟人一样。贵贱不重要,第一要紧的是好使。使顺了手,这油纸伞也能成为我心头好。若是挡不住风雨,反叫主子淋出病来,就算是顶喜欢的绢伞,我也照样弃之如敝屣。”

        跟随公主多年,密所就是再木讷,也听得出来公主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公主的心头好,到如今只得驸马一人,而她怕是连公主脚上的敝屣都不如吧!不,公主的绣鞋都是顶好的,哪里会有瑕疵啊!

        密所接了伞,人走到门口复又停住了脚步,“公主,您放心,即便外头下刀子,即便是刀刀毙命,我也不会叫驸马淋到分毫的。”

        撑起伞,她跨出去,已身在磅礴大雨之中。

        驸马高泰明尚未下朝,密所便等在大正殿外头的耳房里坐着喝了半晌的茶。她抬头正想瞧瞧外头的雨势,不想竟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打眼前一闪而过,步伐之快绝非身手等闲之人。

        换作旁人,这匆匆一瞥可看不出个究竟,可换作相交十多年的密所,却再不会看错———方才晃过那人是李原庸,万错不了。

        密所不自觉地跟了出去,顺着他的方向摸到跟前,竟是永耀斋。

        自耀王爷故去后,这永耀斋空置了多年。上明帝登基后,将这殿阁赐给了自宋国归来的负王爷。难不成,李原庸秘密相会的……是负王爷?

        她躲在场院里的花草后头,向里望了望,见是个生面孔,更起了疑,静歪在那里细细听着院子里那两个人说话———

        “你好大的胆,竟摸到宫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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