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恭王伤重不宜奔波,二来是女帝忧急之下引发宿疾,也需要静养。
圣慧不过是急怒攻心,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倒是沈桐,直到当晚,情况还是十分危急,高烧不退,脸上隐隐泛出青色。
清醒后不顾劝阻,执意留在沈桐身边,圣慧也不说话,只是伏在床边不停地流泪。
她带来的太医毕竟是医术超群,用银针为沈桐疏通经脉,到了第二天,他的烧就退了一些,也不像前一天那样气息微弱。
圣慧一心一意地等着他再睁开眼睛,片刻也不愿意离开。
第二天入夜,她又握着沈桐冰冷的手放在脸上摩挲,突然间心有灵犀般,她抬起头来,看到一双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眸。
沈桐安静地看着她,似已完全恢复了神志,眸中神色难辩。
过了良久,他才勾了勾唇,声音低哑:“陛下来了?”
圣慧心中一恸,这才想起自从她不管不顾放言要另立皇夫,沈桐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泽泽”,只是那一阵她的心思全都在太傅身上,根本没有留意他的言行变化。
垂下眼睛,她轻轻点头,一串泪珠却随着这样的动作无声滑了下来:“沈哥哥,我来晚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注视了她一会儿,沈桐侧着轻咳了几声,重新又合上眼睛:“陛下言重了。”
圣慧侧头吻着他的手,泪水还是不停落下:“沈哥哥,不管你怪不怪我,我求你……别走……”
送药进来的岁喜看到这一幕,悄无声息地将药碗放下,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圣慧三年秋,当圣慧帝从西北边陲回到京师的时候,和她携手一起站在宫门前的是刚刚大伤初愈的皇夫,恭王沈桐。
而那时,太傅苏如慕已经悄然搬出了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并且留下了一封书柬。
只有圣慧自己看了那封书信,玉版笺纸上用挺拔的小楷写了八个字:流年易逝,盼汝珍重。
拿着这封信,她再次去了太傅府,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从宫中悄然出去,来到那个清净的宅邸前。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回她走了正门。
虽是便服,却令小厮通报,一层层正正经经地,走到待客的厅堂中。
仍旧是一身白衣,面容清隽的苏如慕含笑望着她。
“苏先生……”轻唤出声,圣慧的双瞳就已蒙上水雾,她却挑起了唇角,“你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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