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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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眯着眼睛笑。

        程勋小时候因为亲眼目睹了父亲的车祸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有轻微的自闭症,而程果是唯一一个像个话篓子一样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毫不在意他的不言不语的人,小女孩说,我猜你在想你爸爸对不对,我也很想我妈妈,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叫你妈妈妈妈的,作为交换我允许也叫我爸爸爸爸。

        她初潮的时候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程勋怎么问她她只是哭着摇头,那时候他一言不发把围在她身边笑话她地图一样裙子的那群男生狠狠地揍了一顿弯下腰背她回家。

        她初恋的时候一路小跑跟在徐慕斯的山地车后面,在他终于学会骑山地车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徐慕斯的车后座成就了西中最传奇的情侣,而他一个人站在树荫下远远地看她笑着的样子。

        她大三这一年他放弃了出国的机会,只想和她在一个学校把从未说出口的我爱你说出来,可是她再次遇到了徐慕斯近乎疯狂地每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他们的关系,就像程果曾经最喜欢的那首探戈舞曲——《只差一步》,每次他鼓起勇气迈出了一步的时候,她已经退了一步退出了他的世界,不是探戈里的欲拒还迎而是从未靠近。

        “啪”地一声,程勋把手里的篮球远远地扔了出去,走过去程果身边看着她微微湿润的眼睛,长睫毛低垂着在脸上打下浅浅的剪影,心里一阵柔软伸手摸摸程果的头想要学着偶像剧男主那样含情脉脉地说句小傻瓜。

        无奈程家小少爷打了一下午的球爆了一下午的粗口,含情脉脉地摸着程果的头深情注视的时候脱口而出“小傻逼”,结果是被程果满球场追着问候了全家。

        安奈扔下鼠标轻佻地把手指在林暮说得好听是天使的吻痕说的难听是鸡屁股下巴的小小凹槽上划过,“说,迷途知返是怎么回事?”不等林暮说没事安奈就直接补充,“你撞车那天看到的真的是徐慕斯?”

        林暮表情凝重地点点头,安奈大美女简直是个专家,“我只是撞失手了,但是那么近的距离爷要看错爷就跟你姓。”看到安奈若有所思的样子林暮有些紧张地追问,“奈奈,你觉得程果……”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奈果断地打断,“不应该,她现在脑子进水得晒干了才能做决定,你去查一下那个女的,查不到你就直接找安凝她绝对全权代理程果的事情,我拖住程果搞清楚之前不让她结婚。就这样,别告诉程果那个女生的事情,那个一提到徐慕斯就变身饮水机满脑子都是水的傻。”

        “其实,冰美人,虽然你也挺腹黑而且喜欢算计但是你还是很在乎程果的嘛。”林暮打了一个响指,“反正我是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家果果的。”

        安奈坐回电脑旁继续和网游奋战,“林暮,像我和程果这样的人,会算计一切但是绝对不会算计的是感情,算计来的感情我们不屑于要。”就像一开始程果就会很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安奈,我和你堂姐是一个阵营的,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我可以帮你得到你爸的遗产但是我们想要你手里安原的股份。

        有时候,她不去想楚河就会感觉这个世界其实不是那么冰冷,就像她对程果的友情永远不像林暮那么两肋插刀得直接,她会骂她傻会欺负她却不允许她在别人那里受委屈,这是不是她这个爱无能的女人学会爱的第一步?

        ###

        坐在窗边,程果心不在焉地玩着桌子上的手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程诺如此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吃饭,程诺白皙的手指握着盛着红酒的水晶杯目光却飘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程果承认程诺很漂亮而且那种漂亮不是安凝的妖娆不是她的明艳而是一种像玻璃一样美好而易碎的漂亮,她像一个在玻璃展柜里的艺术品她的美丽只能远远欣赏却无法触碰,就像现在她们明明坐在一张桌子前距离不超过一米,她依然会觉得程诺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她的冷漠她与生俱来的疏离让她有些如坐针毡,就像每次她清楚地知道程诺曾插足她和徐慕斯但是她对程诺,恨不起来。

        她也可以冷漠也可以疏离也可以假装不认识也可以一副无理取闹的嘴脸和她大吵大闹,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恨这样一个女孩子,因为从小到大她沿着程诺近乎完美的足迹小心翼翼地迈出她的每一步,她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程诺,变成了程诺的升级版,因为爱还是因为崇拜还是仅仅因为她们身上太过相似的血液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果……”程果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诺欲言又止的样子,配合地放下手里的刀叉程果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程诺修长的手指伸进银色的包里像是捏着什么东西却没有勇气拿出来,“你很喜欢徐慕斯吗?”

        23、教官,不可以

        程果虽然有些不理解程诺问这句话的寓意但是还是坚定地点点头,难道下一句程诺要说,我也是?

        程诺看着对面的女孩子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她低着头橘色棒球帽下的脸精致而漂亮,蓝白色相间的短袖在肩膀处开了两个洞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像是今天才发现程果竟然和自己的穿衣风格都如出一辙。

        低头搅拌着手里的咖啡程诺看似漫不经心却一语中的,“程果,不是说,程立安和劳拉分分合合的悲剧你从小目睹了你就必须要从一而终的。”

        手指握紧了杯子,程果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急切地辩驳,“我不是,我就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的……”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清晰地听出了自己语无伦次的强调句里一重一重加重的语气,是在强调给程诺听,还是强调给自己?

        你十三岁时早恋的那个少年,是崇拜还是爱情,你最想要的携手一生,是誓言还是到不了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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