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厌恶仅仅因为它们令我觉得害怕。事实上,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毛骨耸然”这个词,可我的感觉的的确确是那样的。我第一次看见这些“圣物”是在我另外一位小伙伴家里。我记得我当时嘲笑讥讽了半天,我妈妈也把天主教徒看得与酒鬼、罪犯没什么两样。可令人奇怪的是,恰恰是我的妈妈改变了我这种态度。为了让我学会“容忍”,她偶尔也会强迫我去跟我那些天主教朋友们玩儿。
现在呢,尽管我详细地向她描述了我那两个朋友的家庭状况,她一点儿也不表示同情。她一再强调她认为我知道他们家那么多事情对我没好处。为什么?我想知道原因,可是她拒绝直接回答我。当我暗示她允许我从我们家那个总是塞满好东西的餐具柜里拿点儿水果和糖果给他们送去的时侯,她把眉头皱了起来。我觉得她的拒绝是毫无道理的,所以我决定偷偷拿点儿吃的给我的朋友送去。我时不时地从她的手袋里偷点儿零钱,把它们给萨迪和她哥哥送去,我总是表现得像是我妈妈让我这么去做的。
“你妈妈一定是个非常好心的人。”萨迪的妈妈有一天这样说。
我笑了,笑容有些僵硬。
“亨利,你肯定是你妈妈让你把这些礼物给我们送来的吗?”
“当然是。”我说,从来没有笑得这样欢快过。“我们的东西根本用不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们带别的东西来。”
“亨利,到这儿来。”萨迪的妈妈说。她坐在一个老式的摇椅里。“亨利,现在,仔细听我说。”她慈爱地拍着我的头,把我拉到她身边。“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孩子,我们都喜欢你。可是,你没必要偷家里的东西来让我们高兴。那是罪过。
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
“那不是偷。”我反驳道。“它们也会被浪费掉。”
“你的心胸很开阔。”她说,“这么小的孩子。却有这么一副开阔的心胸。你等等吧,一直等到你长大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那时候,你就可以尽情地施予别人了。”
第二天,萨迪的哥哥把我拽到一边,求我别因为他母亲不要我的东西而生气。
“她非常喜欢你,亨利。”他说。
“但是你们连吃饭都吃不饱。”我说。
“我们当然会吃得饱。”他说。
“不!我知道。因为我知道我们该吃多少饭。”
“我很快就会找个工作,”他说。“那时候,我们就有足够的东西吃了。”
“事实上,”他又补充道,“我下星期就可以找到工作了。”
“什么工作?”
“我做兼职的殡仪员。”
“那太可怕了。”我说。
“没那么严重,”他回答说。“我又不会去摆弄死尸。”
“你肯定吗?”
“当然肯定。他已经找着人做那种事了。我只是跑跑腿,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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