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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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的祝福啊!难道在我们得到它之前要永远等待直到适合得到它,或是自由是从那些专横地占有它的人手中强夺回来的东西?有没有足够伟大和足够智慧的人告诉我们,一个人必须当多长时间的奴隶?

        杜波伊斯不是挑起动乱的人,但是对像我这样的人来说,他的话很显然地说明“想象自由的精神,然后你将拥有自由”。“教育?”我看到和感觉到,他几乎是勇敢地说出:“我告诉你们,正是你们自己的胆怯和无知使你们成为奴隶。这里只有一种教育引导你们争取到和保持自由。”他举了所有白人入侵前黑人文化中不可思议的例子。其目的除了勾起黑人的自我满足之外,又能是什么?黑人又需要白人什么?什么也不需要。这两个种族之间又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基本的、致命的差别?

        没有。唯一首要值得考虑的事实是除了他所有漂亮的幌子和居心叵测的计谋外,白人还在统治黑人。我没有引用他的话。我正记下对他讲话的反应和理解。“首先不要嘲笑自己!”那是我能听到他叫喊出来的话,尽管他几乎没有提高嗓门,尽管他没做出任何戏剧性的手势,尽管他没讲出任何这样的话。“今晚我告诉你们光荣的过去。作为黑人,你们的过去,我们共有的过去。什么是将来?难道你们一直枯等到白人吸干你们的鲜血?你们愿意邀来顺受地等到他们用自己有毒的血灌满我们的血管?你们已经不是别的而是白人烤得半生不熟的复制品,你们奚落他们,又模仿他们,随着日子的流逝,你们正在丢掉自己宝贵的遗产。你们把它丢给了没有任何愿望给你们平等的主人,如果你们愿意自己教育自己,如果你们可以改善自己的命运,但是记住这一点,直到你们可以自由地站着,与你们的白人邻居一样平等之前,没有任何事是有利的。不要欺骗自己,认为白人在所有方面都强于你,他不是。他的皮肤也许是白的,但他的心是黑的。在上帝和他的后代面前他是有罪的,他傲慢自大地推翻世界。他不能再统治下去,这一天必将来临。他在全世界播种仇恨,挑起兄弟间的相互争斗。他否认自己的上帝。不,这人类可怜的怪人不优于黑人。这个人种注定要灭亡。醒来吧,我的兄弟!苏醒来,歌唱!大声叫喊压倒他们,把他们从你的视线中清除掉,封住他的嘴,绑住他的身,把他埋葬在他应呆的地方——在粪堆上!”

        我重复的不是从杜波伊斯嘴里说出的话。如果他令我毫无疑问地蔑视的话,我将如此解释他的演说,但是语言意味着什么?语言背后的东西才能说明问题。我几乎为杜波伊斯用了其它字眼而不是我脑子中的而替他羞愧。假如他的话真的能引发一场血腥的骚乱,他将是黑人集体中疯狂的人物。并且我还坚信我坦露的人的心声已被铭记下来,用血与汗铭记下来。如果他真的不是那么热情奔放的智者,他将不,也不可能是他现在这样高贵的人。我遗憾地想到像他这样有智慧、有力量和洞察力的人不得不压低自己的声音,抑制自己真实的感情。我因他“过去所做的一切,他所拥有的一切而尊敬他。这种感情的确很强烈,但是如果他能有像约翰·布朗那样热情的精神火花,一丝狂热该多好。道出不公平却又保持冷漠,只有圣人才能做到(我们姑且认为在凡人发现不公正的地方,圣人找到其它类型的不公正)。公正的人是激烈的,无情和不人道的。公正的人放火烧掉世界。如果他能,与其看着不公正在泛滥,不如用自己的手毁掉世界。约翰·布朗就是这种人,历史已经忘记了他。

        很少人跟随他前进,去扰乱世界,把它推进痛苦的深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接近我们称之为公平的东西。给他一点儿时间,白人将毁灭自己和他们创造出来的有毒世界。他没有办法解决他带给世界的病痛,没人能。他是迷惑、空虚的,毫无希望,他渴望自己可悲的末日到来。

        我怀疑白人会不会拉黑人做垫背。所有那些被他迫害和奴役的、被他腐蚀堕落和闭割的、被吸血的人,我相信,将在这生死攸关的审判日起来反抗他们,这里将没有他们的救济所,没有友好的异族人起来改变他们的厄运。没有人哀掉他们。相反地从地球的四面八方将传来旋风般的叫喊声:“白人,你完了!像虫子一样消失,并且让你存留在地球上的记忆都被抹去。”

        凑巧的是,不久前我发现杜波伊斯写的一本有关约翰·布朗的书。在这本书里他预言已有许多这样的厄运降临到白人头上,并且还有许多正在来临。奇怪的是,我不知道他对这个伟大的革命者怀有深深的感情和敬意。我应该早将他俩的名字联系起来……

        第二天早晨,当我正在菠萝街的一个咖啡屋吃早餐时,我感到一只手放在我肩头。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地问我是不是亨利·米勒。我抬头看见克劳德在我身旁。我没有怀疑他会是别人。

        “有人告诉我你经常在这儿吃早饭。”他说:“你昨晚没来,真是太糟糕了,我带了个朋友,你一定很高兴与他见面。他从德黑兰来。”我向他道歉,恳请他和我吃第二顿早饭。对克劳德。来说,接连吃两三顿早餐不算什么。

        他像个骆驼,一有机会就灌一肚子酒。

        “你是摩揭星座的,对不对?”他问道:“是12月26日,对吗?大约在中午。”

        我点头。

        “我不太懂星相学。”他接着说:“对我来说这是个简单的出发点。我喜欢圣经中的约瑟。我有梦想,有时是先知的梦。”

        我宽容地笑一笑。

        “你不久将去旅行,可能在一两年以后。一次重要的旅行。你的生活将发生根本的改变。”他停顿了一会儿,向窗外望去,好像试图在集中精力。“但是那事现在还不重要。我因另外一个原因想见你。”他又停顿了一下。一你将有一段受苦的日子。明年左右吧。我的意思是在你开始旅行之前。这将耗尽你所有的勇气去生存。

        假如我不是如此了解你,我会说你极可能有变疯的危险……“

        “对不起,”我打断他,“但你怎么凑巧这么了解我?”

        这四轮到克劳德微笑了,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在我梦里,你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当然直到遇见莫娜,我才知道是你,然后才意识到这不可能是别人。”

        “奇怪。”我嘟哝着。

        “没什么奇怪。”克劳德说:“许多人有同样的经历。一次在中国的一个小村子里,一个男人在街上遇见我,抓住我的胳膊。他说:‘我一直在等你来,你准时到了。’他是个魔术师,会巫术。”

        “你也是魔术师吗?”我开玩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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