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远了,风里希才松了一口气,裙摆一松坐在地上,对着对面扔捂着腰半跪着的铁塔六号抬手就是两巴掌:“看什么看?蠢货!没见过女人啊?看你同伴都不要你了,唉……”又是两耳光,“你晕试试你敢晕我就敢把你手剁下来。”
她打完了,又换上一种招待客人的语气:“来,陪我说说话。不用你说,你听着就行。”
苏糜带着警方赶到时,风里希正坐在一个腰部中弹、裤子解了一半的白人面前闲话家常,那架势就差给对方泡壶茶了。
“所以一直到17岁,我在学校里都没有朋友,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只有玄女。每天下午三点放学后,还要被六叔看着学这学那……”
“六叔要我学的大多是些历史、政治、文化、经济之类,编程和科学其实是我自己要求学的。”
“当时我听说,他在这些上拿了很多奖,而我却连高中都没能念完……。所以经常夜里起来偷偷摸索各种系统结构……”
她说着,忽然觉得身上一重,再一抬头,发现头顶悬了一张苍白的脸。
苏糜平时脸上虽然白,那张狐狸嘴却总是娇滴滴地红着,这一次他是整张脸苍白着,再衬着脸上还来不及遮盖的淤青,着实把风里希吓了一跳。
风里希正一副退休妇女样拉着铁塔男夜谈,冷不丁被苏糜这么一吓,一时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连人带大裘裹着打横抱起来了。
这一抱让她很心惊,鉴于苏教授多次无风自倒的先例,虽然她不是个胖子,但也时刻心惊胆战着苏糜他会走上两步吐血而亡,是故她很不配合地想挣开他往下跳,却发现苏糜不知吃了什么大力丸,托着她的手竟纹丝不动。
最后,苏糜那灰蒙蒙的眼珠转向了她,脸上的伤和加州七月的月光给他添上几分狰狞,他用十分陌生的语气命令道:“别动。”
而同时,在距他二人不远的另一条街区,几十辆蓝白的摩托车停在一个拦在路中间的年轻男子面前,他对面六七辆摩托横在地上,不远处有同样数目的人正抱着膝盖打滚。
为首那辆比其他人身下都宽上不少的摩托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缓缓摘下头盔,露出底下一双湛蓝的眼睛。
13的现任大哥,看着面前衬衫长裤脸上还隐约带着五指印的年轻人,颇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小子,你不错,能拖住我们十五分钟。”说完看了看几个街口外闪烁的警灯,换上一副讽刺的语气,“可是有别的王子把公主抱走了。真可惜……”他说,“骑士总是默默死去的那个。”
被王子抱走的公主并不配合,这一路上从上车到下车到进了房间,公主她差点把王子揍成变身前的青蛙。
残疾人王子并不生气,却也不像平时那么多话。只是一言不发地踢开房门,一言不发地将有点恶毒王后气质的女人按进床里,一言不发地压住她双肩。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精致整洁,床上的两个却各自狼狈,脸上挂彩的苏糜压着她默了半晌,才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上她的脸。
半天,冰凉从她脸上撤去,苏糜苦笑一声:“离离,你就不知道害怕吗?”
风里希被压得“唔”了一声,过了一会,才声音闷闷地又“唔”了一声。
这一声还含在嘴里,却迎面而来一股凉气,随即她唇上一凉,狐狸鼻尖已经贴上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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