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漫不经心地一路进了最高的教学楼,还爬上了楼顶天台。这下纯浅庆幸自己跟上了,万一他一时情绪来了跳下去可怎么办……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摇摇头,她忽然被他的背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远处一片灿烂的灯火,而他却整个人都伫立在黑色的天幕之中,颀长的身形那么落寞孤寂。
“既然跟来了就过来吧……”江彻说,没有回头。
靠,失败!不过她看的那么执着谁都会背后发凉吧?纯浅只得过去,小心地笑,“没有,我只是……”
“觉得我很可怕?”他转头对着他挑眉,忽然之间很不羁的样子。
“没有!”纯浅叹息,“我怕你觉得我很多事。”瞥见他受伤的手,她立刻拿出自己包里的双氧水认认真真帮他清洗伤口,而后又仔细地用绷带包扎,口中忍不住絮叨,“幸亏我前一阵总是有工艺作业,才会备着这些!”
一边包扎一边抬起头,她忽然发觉他正注视着自己,眼睛犹如最遥远最亮的星星一样,不由紧张,“我觉得你应该有人陪着,你要是……我不说话可以吧?”
“谢谢你,纯浅。”他终于开口,“真的谢谢你在这个时候陪着我!”
她发现他唇角已经有了淤青,猛然想起自己买的煮鸡蛋,立刻拿出来剥掉壳,“忍着点啊!”她把鸡蛋小心地压着他的唇角,自己的眉头倒忍不住先皱起来了。
毫无预警地,江彻忽然伸手缠入她的腰间将她紧紧抱如怀中,密密地不留一点缝隙,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瞬间被属于江彻的气息包围,纯浅愣了一下,而后是惊讶地微微挣扎。她不知道这是他在寻求安慰,还是……
下一秒,江彻已经很快地放手。他压抑地垂下眼,自嘲地笑笑,却是那么苦涩,“你走吧,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纯浅惶然地转身,可是怎么也忘不了他的眼神,很快又转回来,坚定地看着他,“我不怕……我真的不说话,就陪你一会。”
夜晚的风很凉,似乎瞬间吹散了他眼底的什么东西。他伸出手,细细地整理纯浅有些凌乱的发鬓,像是在触碰什么珍贵的东西,神情如此郑重。
好久,他才低哑地开口:“很多事,我都很想告诉你……”继而他苦涩地抿唇,“可是,我又不想让你知道。”
没来由的,纯浅为他的语气心疼,“我会认真听的。”
他转过身看着遥远的夜空,头微微仰起。侧脸依旧优美,却多了寂寥,“我的父亲和母亲就相识在这个城市,他们是大学同学。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唾弃的私生子。”
纯浅震惊,她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瞬间心疼得无法言说。
“他们相爱,可是后来因为误会分手。母亲负气回到了家乡,才发现自己怀孕,等她悄悄再次回到这个城市,父亲已经娶了另一个家世显赫的女人!听起来像不像电视剧?”他试图轻松一些,可是眼神却有些凄凉。
纯浅默默地听着,不知该说什么。
“她只能又回去,外公是守旧的人,一气之下把母亲赶出家门。她那时候年轻气盛又倔强,坚持生下我,却没想到我是她苦难的开始。为了我,她找不到固定工作,白天做各种最底层的工作,晚上还要在我睡觉以后做一些临时的翻译工作。在我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休息过,每一天都在忙。为了我一个人能乖乖待在家里,她就给我几块糖和一个白水煮蛋,还想办法弄来一个旧的黑白电视,每天我都看《鼹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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