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之墓。
只有五个字,清秀隽永,宛然是她生前苦练的颜体,因为他最喜欢王羲之的书法,所以她舍弃自己最爱的柳体,习他所爱。
除此之外,一片空白,连一帧照片,或是立碑时间,都不曾有。
她什么时候死,他竟不知,以后,也再不可知,因这知道,在这世上,她除他之外,再无可依靠之人。
长久的怔仲之后,他才渐渐觉得自己心脏开始疼,疼的他胃都痉。挛在一起。
“是哪个谢长安?”他忽然转过脸揪住女职员的衣领,下一秒却又狠狠放开她,几乎咬牙切齿一般吐出两个字:“挖开!”
“慕少?”女职员花容失色望着他。
“把墓挖开。”他又重复一遍,脸庞却已开始扭曲,眼底却弥漫起浓重的雾霭。
园陵工人很快就将小小的墓地挖开,露出里面蒙了土几乎朽掉的木盒。
秦慕之别过脸去,他不敢看,不敢想那小小盒子里,装着他活色生香,俏丽妩媚的长安。
然而木盒很快被人打开,园陵工人间霎时发出一声惊叹。
秦慕之缓缓转过脸来,就像是电视上刻意放慢的慢动作。
他看到小小一方黑色陶瓷骨灰盒,而骨灰盒旁边,紧挨着盒子安静躺着一枚绿莹莹祖母绿玉镯,在阳光下璀璨夺目,他一眼就认出来。
他曾对她绝情到发指的地步,可她死去那一刻,却还是忘不掉他。
是要到地下还留着做一份念想,还是临死的时候还在恨他的薄情?
秦慕之知道,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答案了。
阳光从他头顶的枝蔓之间洒落下来,就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摇动着筛下了细碎的金屑。
他恍惚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永远的失去了。
楔子——情到浓时情转薄二
秦慕之回去酒店的路上,天已经晚了,黄昏总是很短暂,太阳一忽儿还在地平线上,一忽儿却已经调皮的回了家。
这个小城是出名的旅游胜地,街道两边都密植着连天的法国梧桐,只将天空都切割成一条细细的缝隙,透出玫瑰蓝的光晕。
街边像是列队整齐的卫兵一样的路灯仿佛是被一只神奇的手一盏一盏的点燃一般,一个接一个飞快的亮了起来。
那些细细碎碎的光芒从枝闲,这里的夜幕就像是暗蓝色的天鹅绒,就连那镶嵌在上面的星子都比他所在的城市明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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