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宣城(省的省会城市)就是这样一座城市,在这座城市里,天天上都演着“围城”——城外的人总削尖了脑袋往城里钻,城里的人总是找各种方式和理由企图但却徒劳地阻止城外想要或正在往城里钻的人,并提醒说:“城外的聪明人啊、同胞啊、老乡啊、老同学啊……里面是很危险的,天天都有很黄很暴力的事发生,你们可千万别进城里来啊,赶快回到‘火星’上去吧。现在我都在后悔了,当初我怎么就会这么糊涂,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拼了命似地往城里‘冲杀’呢。”
然而,城外人对城里人这种善意的告诫总是不理不睬,仍倔强地往城里挤,还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在宣城里的人,人人都在做梦。穷人做着富梦,梦想着自己能从富人的账户里分到些数字,然后回老家盖房、娶妻、供孩子上学、看病、做生意……富人则在做着如何去享受的梦,梦想着如何让生活过得更滋润、如何包一个二奶、如何才能赚更多的钱……正所谓大千世界,人多梦更多,因为一个人可能同时拥有几个梦想,毕竟人的欲望都是无穷的。
站在宣城的车站里,我对自己说也对宣城说:“我是做着穷人梦的城外人中的一个。”
“现在啊,雷锋已变成国宝了,绝大多数人都深谙明哲保身之道,都抱着一种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态度在社会上行走。在宣城啊,想要成为英雄,去见义勇为,你就得让群众见到你流过血、牺牲了点什么,说白了,就是证据。所以啊,小伙子,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如果没有最可爱的人(人民子弟兵)的五成功力,千万别再冲动。”当知道我见义勇为后,一位老大爷拍拍我的肩膀,热心地这样教导我,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一位明哲保身的货色。
这些天我一直在宣城里穿梭,从城东穿到城西,然后又从城南穿到城北,为的就是能物色一家较便宜的旅馆,先让自己安顿下来。
于是,我来到了宣城城西的五里区青云村。这里也算是城郊了吧,我站在五青路上,才发现城市与农村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在我身后身是一幢幢高耸而立的大厦,好不繁华;但在我眼前的却是一片我在熟悉不过的农村景象,虽然显得有些杂乱,却让我感到亲切。我经过辛辛苦苦地打听,才在宣城找到这么一块栖息的“宝地”,不过,由于青云村的房租费比城里便宜了不少,所以,大多数进城务工的人员都在这里聚居,这让青云村变得有些鱼龙混杂起来。
正当我因眼前的景象感触良多时,“抢劫啊!快!快帮我抓住他!一声虽好听,但却极不和谐且显得十分焦急的声音狠狠地钻进了我的耳朵。”扭头望去,几百米外,一个身材瘦小,十五岁左右,染着黄发手里拎着一个包的小青年正向我所在的方向跑来,路旁的行人或让开道或眼睁睁地欣赏着眼前这出由欲望导演的戏或干脆转过身。在黄毛身后五十米开外一个身材更加瘦小的女孩正在吃力地追赶着黄毛。
说起来惭愧,我本想义无反顾地,毫不迟疑地,甚至想……转过身,闭上眼睛,装作没看到眼前这一幕,于是,我转身了,可是我突然间瞥见那女孩无助、无奈、焦急……诸多神色混杂的眼神和眼眶里晶莹的泪珠以及跑在女孩前面的黄毛眼睛里的兴奋、张狂、不可一世……昔日的一幕倏然在我脑海闪现——
“一刀,你说我的木偶好看吗?”
“嗯,很好看,它对你很重要吗?你好像每天都将它带在身边。”
“是啊,它是我妈妈临走时留给我的东西,它会代替天上的妈妈守护我。”
女孩一边用小刀在木偶上刻着什么,一边问男孩:“一刀!一刀?吴星,你为什么要用一刀作你的笔名?”
“啊——嗯——想到了就这样叫的呗。”男孩支吾了半天才对女孩说道,但男孩心里却说:还不是因为某人的名字,如温柔的一把刀,插进了我的心,让我刻骨铭心。
男孩看到女孩在木偶上刻着什么,便问女孩在刻什么,女孩脸一红,却没有直接回答男孩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口中喃喃道:“吴星——w——希望——bp;当黄毛跑到我身边时,我口中无意识地喃喃:“守护神。”一股保护欲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我突然伸出了自己的一只脚,“噗——”黄毛被我绊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黄毛根本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一个坏自己好事的程咬金,心里怒极,扔了手中抢来的包,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对我破口大骂,一边拿出手中折刀并向我刺来,看到黄毛手中雪亮的刀子,我心里直呼倒霉,看来今天自己不死也得在医院里躺一躺,大骇之下,我竟然摆出了自己在学生时代军训时教官所教的擒敌拳的预备式。黄毛看了我的架势,还道我会武术,有点害怕,看到黄毛似乎对我有了害怕之意,我原本绷得紧紧的心弦也放松了下来。
奈何,黄毛乃亡命徒一个,仗着自己手中有刀,在我戒备松懈之时猛然向我袭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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