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凄苦,玲姐怎么能这样呢?不就是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结果现在又提起来,你却搞得像是真人真事般,那不叫人误会才怪。
果然,周武兵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一双眼睛这次瞪得如同牛眼那般大,喘着粗气,食指指着我,气得手臂都颤抖不已:“你你你,你好,你竟然欺人到了这个份上,把我表姐的肚子弄大了都……”他手一握拳,就要向我招呼过来。
我手抱着头,尖叫道:“啊,误会,误会,那只是一个玩笑,不是真的。”
“混蛋!难道小孩还分真假?”周武兵一听更怒了。
“我真的没有碰……”我想说没有碰过玲,但突然想起我是拉过玲的手的,这句话被生生地憋在了心里,没敢说出来。
“够——了——”玲突然泪眼婆娑的用高分贝声音尖叫起来,她看看我,又看看周武兵,“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啊?七岁小孩还是货架上的东西,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玲哭着跑开扑在柜台上呜呜哭泣起来。
看着玲抽动的双肩,听着她委屈的哭声,我的心里感到很惭愧,心想这种时候,如果有一个女孩子就好了,可以劝劝玲,然后当着玲的面为玲打抱不平几句,可能玲的心里会好受些。
周武兵吐吐舌头:“在我的记忆里,我表姐从没有这样哭过。”
“啊?”我听得一阵汗颜,似乎我和周武兵刚才确实过分得不行。
我向周武兵使眼色,小声道:“你还不去劝劝你表姐。”
周武兵耸耸肩:“不去,我去劝她她只会哭得越来越伤心。”
“为什么?哎呀,算啦,我再听你在这瞎扯,玲姐的眼泪早就哭干了,心早就伤透了。”我嘴角扯了扯,“还是我出马吧。你还是赶快去搬救兵来?”
“救兵?”周武兵愕然地看着我。
“招人啦?”
“哦,明白,明白。我马上就去。”周武兵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喂,你不会趁机泡我表姐吧?”
我不耐烦地一挥手:“快去快去。”
周武兵一走,我就向玲走去,为了不吓到玲,我把脚迈得沉重,故意弄出响声,离玲越来越近了,我能明显的听到玲没有再哭出声,只是仍在抽泣着,双肩不时地颤抖。
“玲姐,对不起。我不应该拿你开玩……”
“啊?!你……你别过来。”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玲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手捂着胸口,背靠着她身后的墙壁,颤抖着声音向我说道,仿佛我就要向她施暴一样。
我的心一疼,仿佛被人一把从心窝里掏出来了一般。我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退后了几步:“好,我,我不会过去的,你放心,我不会过去的。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刚才确实过分了,我不应该拿你开玩笑。”
我说完了这些话,脚步像灌了铅,迈向花店角落里的一张凳子,背向着玲,坐下,目光看向玻璃外,却是涣散的,没看清什么。这就样,我呆呆地坐在那,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心中一想到玲刚才看到我时那戒备的神色,心隐隐作痛起来——原来,在玲的心里,我,近乎一个强奸犯,呵呵……
“哎——”长叹一声,我擦掉了眼里的泪水。
时间过得好慢,它一寸一寸地溜走,同时,我的心一点一点地疼痛着,此时,我能将每一分每一秒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是不是所有在痛苦的灵魂都会有这种感觉呢?他们肯定都希望时间能过得比往常快一些,好让自己的痛苦也能尽快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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